第一百零八章:
“头领,秦龙炀派人来了!”并州中山,一头裹黑巾的小匪快步走入张燕府中禀道。
张燕蹙了蹙眉头,张张嘴没有说话。部下韩远道:“来得正好,头领何不杀此贼,以他的首级为礼献与曹丞相。待丞相灭掉了秦龙炀,我们也算是有功之臣!”
此时的张燕军中支持倒戈的一方已经占据了多数,张燕作为黑山贼的头领,很多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是让他先进来,看看他有何要说的吧。”张燕挥手示意。
小匪喏了一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田丰满脸怒容的快步走入殿内。屋内张燕与众魁首都是一脸冷冰冰地看着田丰。
“张大人,主公目前正在与曹操大军于邺城血战。大人先前承诺的援军为何却迟迟不至!”田丰性子急,直接开门见山呵斥道。
“笑话,”张燕身旁的韩远冷笑一声,“他秦龙炀一意孤行,如今陷入劣势才想起我们。朝廷封他当个定北侯,我们这帮弟兄一杯羹都没分到,我们认他这个主公,他认过我们吗!我们凭什么帮他!”
“住口!”田丰脾气更为暴躁,怒骂韩远,“我田丰再不济,好歹是定北侯特命来此。满堂之上,能与我田丰平起平坐说话的,也只有张燕大人。哪轮得到你个尖嘴猴腮的混账口出狂言!”
“你!”韩远气急败坏正要起身,张燕一声呵斥,韩远无奈,只能悻悻坐下怒视着田丰。
张燕淡淡一笑,满眼佩服地看着眼前这个看着文弱的来使。“没想到先生文质彬彬,说话却如此咄咄逼人啊。”
“大人见笑了,田丰性子使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自然也得说鬼话!”
“哈哈哈,”张燕仰头大笑,“好!我就喜欢先生的爽快!”
“实不相瞒,前日曹操也派人找过我了,”张燕坐直身子,“至于他找我是何目的,凭先生的才智不难揣测。老实说,曹操给我们的好处多的多,所以我现在在权衡利弊,而现在先生到此以一种兴师问罪的姿态呵斥我们,是否有些不妥呢?”
看着对方渐起的杀意,田丰毫不畏惧,相反随意至极。“哼,没想到有名的飞燕将军,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哦?”张燕笑道,“不知褚飞燕如何忘恩负义了?”
“昔日你黑山军有难投奔幽州,若不收侯爷收留,你等早就身首异处了!如今却在侯爷危难的关头临阵倒戈,这难道不是忘恩负义吗?”
“并州一带何人不识你中山黑山军,但世人皆道你们是黑山贼!以军之名行贼之事,实乃不忠不义之辈,侯爷救你们也真是瞎了眼了!”
田丰一通乱骂,张燕顿时僵住了笑容,愣愣的坐在虎皮椅上没有回应。“黑山……军?”这个称谓,令张燕心头一悸。
黄巾乱世之时,他与一众弟兄上山落草为寇。立誓要背负土匪的名声,干劫富济贫的好事。可是等到手下弟兄越来越多,他的初心也渐渐地越行越远。他已经被冠上“贼”的帽子太久太久了……
“大哥!何须跟他如此废话,杀了他我们效忠曹丞相,日后兄弟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看着张燕茫然的眼神,韩远按捺不住了。
“该死的是你!”张燕突然暴起,抽出将剑就一剑劈了韩远。韩远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恶贼!险些让你引入歧途!”
张燕回剑入鞘,众人都惊在当场。“多谢田先生点醒!”张燕来到田丰面前跪下,“若非田先生一席话语,只怕张燕这辈子都洗不清自己的名声了!”
“将军快快请起,”田丰赶紧将他扶起,“将军及时醒悟,并非田某之功,还请将军速速派兵增员!”
“好!”张燕回身点将,“眭固、张牛角、波才速速集结所有弟兄,即刻出阵驰援邺城!”
“诺!”三将领命。
“将军愿意出兵,田丰也不枉此行了。”田丰说罢便要告辞,张燕赶紧挽留,“先生,还请先生与我军中做参军一职!”
田丰稍加思索,点点头:“如此也好,田某敬陪末座,为将军出谋划策!”
“多谢先生!”张燕赶紧朝田丰拱手鞠了一躬。
……
却说两方开战也有了一个月之久了,按照双方的约定,如今琅琊的保护期也到了,李通于禁便开始朝着徐州进军,夏侯兄弟二人也率军自兖州方向攻打青州。
曹军发兵前两天,曹操还特意写信告知了秦龙炀,秦龙炀便命高览带人去琅琊护送蔡琰她们来邺城……
“此地不是秦龙炀的冶铁库吗?”李通大军此时已经攻破了泰山郡,看到眼前的一番荒败衰落的景象,众人都是一脸懵。
于禁下马走进细细观察冶炼库中的器材,四处布满了蜘蛛网和积灰,看起来确实是很久没人使用过了。
“秦军应该很早之前就撤离了此地……”于禁道,“那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毫无价值了,还是继续朝着下一个地方进攻为上!”
李通环顾了周围,点头道:“只能如此了,走吧!”
李通大军费劲力气攻下泰山郡,结果却是这样一副场面,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谁知,这一幕都是表面上的假象,等到李通率部弃城离开后。这时,冶铁库的地下才冒出了诸多人来。糜芳也不完全是个没脑子的,知道自己难以抵挡李通大军,又害怕他们一怒之下摧毁偌大个冶铁基地。糜芳早在这一个月的时间让翁续停止生产,并让大家开始在冶铁库地下挖出一个避难所。就这样营造出一副假象骗过了李通。
三日之后,李通率部占领了琅琊,高览接走蔡琰她们时,顺便把驻军一并带走了,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琅琊。连续两次扑空,李通有些气急败坏了。
“反正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文则,不如你率领一支军队前去追击秦龙炀的家眷。只要捏住了这张王牌,秦龙炀必不可能获胜!”李通决定让于禁前去追击。
于禁有些犯难,对他而言,他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他下不去手。
“大人!末将愿往,拜入丞相麾下如此之久,末将寸功未立,若是再这么浑浑噩噩怕是说不过去了。末将愿领一支兵马前去捉拿他们!”
“你?”李通看向对方,露出鄙夷的神色,因为此人不是他人,而是和秦龙炀颇有渊源的董奎!
“好吧,若是连群女人和孩子都抓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李通道。
“领命!”董奎奸邪一笑,抱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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