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车架上,车帘都懒得掀开同他说话的连翎呢,享宸王尊位,到三关几年间诛绞谋逆李氏,改军营分治旧制,人未再皇城却已然推动朝纲。如今更是谁人不晓三关宸王退嵘国,更是俘得嵘国数名猛将,宸王之名已成为街道瓦舍中的新传奇。
连新柏昨日见连翎时还沾沾自喜,见他一身衣袍无半点华贵,连丢了块普通的玉石都要让身边的美人去寻,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出身皇族的尊贵,除了样貌着实让人称赞。
可这又如何!他不照样曾被关押在肮脏的牢狱之中,被和康这样的内宦侮辱,他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帘,想着早晚会有一天他会让连翎再跪在他脚下,把他的尊严摔的粉碎!
想到这连新柏径直就要上前,却被徐映伸出的手拦住,他厌恶的掸了掸被徐映的碰到的衣襟,冷眼轻声对徐映说:“你很好。”
随之扬声道:“连翎,今日你若不顺我心意,我必让你遭受远胜那次百倍的痛苦。”
车帘微动撩开帘子三四寸的却是把小扇,连里面的半张脸都未露出,只听连翎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世子可莫要作茧自缚啊。”
连新柏拂袖而去,待到徐映回到车上之后,又重新踏上了路程。
徐映撩开旁边的帘子,看了看来往的路上的行人:“这秦王世子也是缺心眼,这样跳出来不摆明了是他心里有鬼吗?”
“他心里有没有鬼他自己知道,怕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刚才得打断反而让连翎恢复了理智,虽然眼中的红血丝还未褪去,面色却已然恢复了平常。
他扇动着扇子,把车中的熏香味驱开。虽然徐映一早就把车中的熏香炉子丢了出去,可气味到现在还未散去,直往连翎鼻子里钻,也不知官驿马车是什么毛病,平日里一帮大老爷们用还点这么重的香,呛得人晃。
徐映说:“这秦王府说到底也只和沈家是姻亲,若沈家真有问题,大不了休妻了之撇开关系,可这位世子爷偏要跳脚冒出来,究竟是傻的冒泡了还是为了保护背后更大的人物?”
“我和国公爷把有能力办到这件事的人都列了出来,嫌疑最大的就是秦王府,”连翎把腿翘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妥又连忙放了下来,端正了姿态,“也可能是连新柏想借此混淆视听,让我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查错了人。或者这事是他自己干的,怕他老爹知道,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秦王是个鬼精的老狐狸,生的儿子不能这么不争气,他日东窗事发大不了拿沈家顶罪。”
这种狗咬狗的事算不上稀奇,只要不伤筋挫骨别说一个世子妃,舍了亲儿子秦王都乐意。
有了拦路这一遭连翎特意吩咐亲卫把马车赶的慢些,省得与连新柏在国公府门前多费口舌。端国公寿辰来往拜访的人不少,可他老人家的门生遍布大越四境各司要职,不是人人都能得空前来祝贺,且姚勰不爱铺张,大多数人都是提前送来一份贺礼,到这正经日子来府上做寿的寥寥无几。
往年回回有秦王世子不够,这回又来了个天子胞弟宸王殿下,官场上的老油条早就闻到这寿宴上的硝烟味,一个个早早送上贺礼告罪国公爷寿宴当日不能到场。今日到宴上的不过是秦王世子,与他寒暄的那位正是台州府的沈遗清沈大人,其余几位箭袖劲装武人打扮的估计是南疆驻扎寒城的几位主将,还有位博带峨冠做书生装扮的大人约莫着也是位知府上的大人物,然后就是代表三关的连翎、徐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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