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顾晏清：！！！

这样子可真是太犯规了。

哪怕知道南黎月是装的，但是这勾人心魄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心痒。顾晏清只觉得心间向来平静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波澜。

南黎月完全把自己代入了青楼舞姬的角色，一举一动皆是风尘气却又带着风尘女子绝对不会拥有的典雅端庄，矛盾在南黎月的身上永不冲突，只会成为 她身上更加吸引人的一部分。

顾晏清忍不住被吸引，像是飞蛾忍不住追随着灯火，哪怕知道自己会被燃成灰烬。

“大人~”

南黎月又是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一嗓子喊得比枝头的黄莺还要婉转，别人听了都被这娇滴滴的声音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顾晏清还觉得不错。

嗯……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顾晏清还是记得南黎月说的话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南黎月的靠近，南黎月浅笑着给顾晏清斟酒，随后就坐在顾晏清身边。

她故意靠的很近，顾晏清仍旧不说话，但是也纵容南黎月靠在自己身上，手抖都不抖一下的继续喝酒。

这画面落在别人 眼里就是妥妥的顾晏清对月蝶有意思，否则怎么会这么纵容。

李侍郎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月姑娘有才有貌的，气质也好，想必以前也是大户出身，怎么沦落到了醉春风来？”

这突然问身世，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南黎月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问，她忽然坐直了身子，垂下头，还适时的拿出手帕子。

顾晏清：……

南黎月叹口气，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故事：“……我本是江南人士，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幸得幼年父母为我定下婚约，我这才有了依靠。可没过多久，我家郎君便突然丢下我上了京城。我在老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便整理了一些盘缠细软上京都来寻人。只是没想到我这一路上遇到了骗子，把我的盘缠骗光了，后来又遇见了劫匪，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却因为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在街头卖艺。还好遇见了上街的木老板，木老板看我有才才将我带回楼里，给了口饭吃。我找了好几日也才找到了我那失踪的未婚夫君……”

说到这里南黎月忽然哽咽了一下，一双漂亮澄澈的眸子瞬间染了水雾。

她声音轻轻，看了顾晏清一眼，才继续说道：“却不想，我那夫君丢下我原来是另觅了新欢，嫌弃我碍眼才丢下我一人自生自灭。他后来跟我说，我如今这身份也配不上他。我不过是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子，怎配的上他呢……我如今留在楼中也是心死，也不求什么东西，只求有个安生之所，能渡过残年。”

南黎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奇异的感染力，有一个地方能过好好渡过余生可能是所有青楼女子的愿望，南黎月的话不免引起了她们的共鸣。好几个舞姬也偷偷擦起了眼泪，这楼中女子又有多少不是如此的呢。月蝶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然而——

知道真相并知道南黎月全程在演戏还演的特别不错的顾晏清：……

他没有，他不是。他没有抛弃南黎月，更没有找别人。他根本不是那故事里的那种人！！！

李侍郎似乎都有所触动，看着南黎月说了：“如果月娘不嫌弃，我可以为月娘赎身，为月娘提供安息之所……”

“去顾家吧。”

顾晏清却突然说话，他一说话其余人就都不敢说话了，他伸手捏起了南黎月梨花带泪的脸庞：“你的舞跳的很好，以后就留在顾家跳舞吧。”

只给我一个人跳.

南黎月脸上还挂着泪珠，似乎很茫然。顾晏清则是一只手突然搂住了南黎月的腰，把人往外带，只留下一句：“人，我带回顾家了。”

其余的烂摊子便留给李侍郎一个人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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