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生再醒来,已经是二十天之后。
炎瑾一直给她针灸,痛的她早已神经麻木。
用炎瑾的话来说,像她这样的遭遇,寻常人早就死了个千百回了。
霜生在颖王府养伤,浑身动弹不得,全靠话唠的炎瑾和她八卦。
炎瑾自然是不可能告诉霜生谁救了她,只是一个劲的说她身上中毒不浅,身体僵硬一两个月是必须的。
霜生哪看不出其中有猫腻?但炎瑾不愿意说,她也懒得再理。任由炎瑾叽里呱啦的在她耳边谈天扯地。
“我说你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母后宝贝的邪瑯剑给拐来了。”
炎瑾语气挖苦道。
知道霜生进魔池的那一天早晨早起是去和魏懿雪商谈,还顺走了邪瑯剑,炎瑾不知怎的,就有些吃味。
霜生不知道她是因为眼红邪瑯剑,还是不和她商量这件事“擅自行动”而不高兴,猜不到。
总之算她有点良心,把邪瑯剑从魔池里捞出来了。
至于失踪的白团子——
“你被炸上天的时候掉了吧,当时只想着救你,就没理它啦——那东东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炎瑾切着苹果,不以为然道。
霜生:“……”
她还是装哑巴的好。
连续几天的“疗养”,炎瑾硬是把这半个月焱国的大事都给刮了出来。
第一就是魏懿雪以“国宝失窃”为由,搜出了不少和外国私通的叛徒,朝中大臣多有被贬流放,而且还有几位是朝中重臣。
不断有蛛丝马迹指出幕后人和炎瑝挂钩,可炎瑝自己做的滴水不漏,顺利从混乱中脱身。
找不到他和叛党私通确凿的证据,仅有几封书信和一些私藏宝物,魏懿雪只得说他胡闹,将他禁足了一月。
没能一次性了结此事,魏懿雪心里老不高兴,后来她不知怎么得知炎琅和霜生碰过面,更是黑脸了几天,弄得臣子们一个个心惊胆跳。
……
第二件大事就是谋反的左司马和叛军领兵数万攻城,搬弄了不少傀儡娃娃,放火烧城。
不料魏懿雪早有准备,京城每家每户都穿插着两个士兵,来了一场将计就计,还让炎瑾准备了一场“天火燃烧”的视觉盛宴。
左司马看着“满城火光”,正以为恶计得逞时,就被埋伏的士兵逮了个正着。
十万叛党,魏懿雪没留下一个活口,整个焱国大道,血流成河。
“只有左司马被母后丢进了魔池。”炎瑾若有所思道,“当时还没结束,我不敢下来,但他被扔进来之前,说了一句话——”
“你将会亲眼看着焱国消失!”
想到左司马当时那恶狠狠的眼神,炎瑾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解决他我就去搜查他所有的东西,结果找到了我送南茉迟的发簪。”
霜生侧头看向炎瑾。
炎瑾眼底红莲若隐若现,像是发现了隐藏的宝藏。
“我在那上面发现了百花毒,是那种接触到皮肤就能毒死人的——魔池里的最毒,所以我觉得南茉迟很可能就在这里不远处……”
炎瑾压根没想那根簪子为什么会有百花毒。
第三件事无非就是秋猎了。
炎瑾对樊国公主的意见似乎特别大,吃苹果都不能堵上她那抱怨不断的话音。
一连串的贬损源源不断从她嘴里冒出来,若是可以,霜生会拿盆水洗洗自己的耳朵。
“说这么多都快忘记了,母后想要见你。”炎瑾啃完苹果,随手将核往窗外一丢,
“我猜她是想要在围猎前找到南茉迟,封住那个樊国公主的嘴。”
霜生瞑目,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炎瑾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一惊,差点跳起来,“小娘子!你终于能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成哑巴了!”
???
霜生好想拿出邪瑯剑把炎瑾砍一砍。
似是看穿了霜生的想法,炎瑾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
“大概还有十四五天吧,但我觉得樊国会提前到。”
霜生没有答话,炎瑾也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二人挺有默契的沉默了半晌,直到霜生开口打破了寂静。
“什么时候我才能下魔池。”
霜生语气冷清,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正是这副无动于衷的态度惹火了炎瑾,换作常人,现在只剩白花花一个骨架了。
炎瑾斜眼睥睨,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样,
“反正你又死不了,什么时候下去都不成问题——再说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你不打算先和母后通报一声,说你要食言了再下去?”
笑话!她还指望小娘子帮自己找到嫂子呢,天天这么作死,一躺就是几十天,找到猴年马月?别以为她的心胸有那么广大!下界可不养无用之人!
霜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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