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遥远第三

柳重言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到姑苏，蓝澈跟着蓝曦臣回到家，足有两年，才听说柳重言手刃了柳永泰，肃清了当时跟着柳永泰造反的人，成为了长安柳氏的家主，这才放下心来。

蓝澈（熙明）：柳重言可真是有手段啊，不愧是要当家主的人。

蓝愿（思追）：柳公子确实聪慧无双，只不过少言多思罢了。

蓝澈（熙明）：要不怎么说他跟忘机哥哥像呢……

蓝望（景仪）：小姑姑！思追！

蓝澈正感叹着，景仪叫着他们跑进雅室的门来，忽而又想到家规“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立马整理一下衣物慢下来。

蓝澈（熙明）：有什么事吗？

蓝望（景仪）：我听说我们今年听学，金凌金如兰，兰陵金氏那个小胖墩也会来。

蓝澈（熙明）：这有什么奇怪的？

蓝澈（熙明）：金凌到了十五岁，正好是来听学的年纪。

蓝愿（思追）：是呀景仪，金小公子只是因为年纪小，直到今年才能够听学……

蓝望（景仪）：不是的，你们难道不好奇金如兰长成什么样子了吗？

蓝愿（思追）：唔，是有些好奇……

说完，三人齐齐回忆起来第一次见到金凌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娇养太过，还是金家天生就有婴儿肥的祖传惯例，四岁的金凌比蓝澈，思追景仪都胖了太多，白白的圆润脸蛋额间点了一颗朱砂，显得既可爱又……有些滑稽。

小金凌被他叔叔，也就是刚当上家主没几年的金光瑶带着来参加姑苏蓝氏举办的清谈会。

据金光瑶无奈的脸色和说辞，是金凌非要跟着他来，他不让，小胖墩便大哭大闹，纠缠不休，金光瑶没了办法，只好破例带着小胖墩过来。

金凌（如兰）：这就是云深不知处？真破……

蓝澈（熙明）：……

蓝愿（思追）：……

蓝望（景仪）：……

彼时三个小孩儿大热天被蓝曦臣带过来做迎宾小童，本就不大乐意，谁知还听到金凌这样说，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看他，连带着两个大人都有些尴尬。

金凌（如兰）：怎么，我说错了吗？

金光瑶：如兰！怎么说话的？

金光瑶：抱歉，二哥，这孩子向来被我们娇纵惯了的，口无遮拦……

旁边的金光瑶斥了一句，金凌却并不怕他，叉着腰抬起了胖出双层的下巴，用鼻孔对着三个孩子。

蓝涣（曦臣）：无妨，童言无忌。

蓝曦臣温润地笑了笑，金光瑶见他神情似乎确实并未在意，也略宽慰地点点头。

直到江澄从山门处负着手来了，金凌才收敛了嚣张气焰，躲到金光瑶身后去。

三人对视一眼，原来这个小胖墩怕他舅舅。

蓝家小辈与金凌的见面就是这么个不友好的开端，自然相处过程也不怎么愉快。

金凌有点娇纵的公子哥习气，以为谁都是他家家仆，经常让奉命陪他玩的三个人干活儿。有一次，三个人实在受不了——是的，就连最好脾气的思追都受不了了，于是蓝澈牵头，在江澄那里告了金凌一状，回头金凌就被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理他们了。

除了蓝澈，思追景仪这才知道金凌的身世原是那样可怜，加上他们做耳报神实在太不雅正，于是三人也被打了好几下手板，被自家父母领回去又说了好几顿，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蓝望（景仪）：也不知道那小胖墩长成什么样子了，要是他这次再来说我们家破，我就把他拉到山门外面揍他一顿！

回忆完毕，景仪抽神，咬着牙说了一句。

蓝愿（思追）：景仪，那都是四岁时候的事了，金公子他也长大了，必不会再像小时候，你就别生气了。

蓝望（景仪）：那可不一定，三岁定八十，反正明日见分晓。小姑姑，你说是不是？

蓝澈（熙明）：大不了他再敢说，我们就给云梦送信，让他舅舅治他。

蓝望（景仪）：……三毒圣手？

蓝澈（熙明）：是啊。

蓝望（景仪）：还是别了，三毒圣手如今脾气愈发地坏了，对金凌尚且严格，对我们这些陌生小辈只怕更加……

景仪越说底气越不足，声音越小，因为蓝家最忌讳的就是随意议论长辈了。

蓝澈（熙明）：不要紧，我来写这封信，以“华予君”的名义，也不算是小辈给长辈写信了。

蓝澈脸上露出腹黑的笑意，景仪思追都颔首同意了她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本来明日才是听学的报道日，今日金凌却已经到了，还是被他舅舅护送着来的。

正经来听学的就金凌一个，他身边除了江澄却还有一大票充当保镖仆人的金氏弟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云深不知处的山门。

蓝涣（曦臣）：江宗主。

江澄（晚吟）：蓝宗主。

首先是长辈们的见礼，只不过蓝启仁和蓝忘机都没来，在场的蓝澈也算个长辈，于是也对江澄见礼。

蓝澈（熙明）：江宗主。

江澄是第一次见传闻中的华予君，只不过第一眼，脸上就浮现了异色。

江澄勉强将脸上异色压了下去，回了礼。

江澄（晚吟）：华予君。

江澄（晚吟）：今日我是送金凌听学而来，既然人已送到，我这便不再多留。

蓝涣（曦臣）：江宗主慢行。

江澄此人本就雷厉风行，蓝涣不觉有异，便目送他出了山门。

金凌（如兰）：泽芜君。

从金凌一进山门开始，三人面色不显，心里却极为惊讶。

当年的小胖墩，如今已如小树抽条一般，长成了一个身形停匀的美少年，额间那颗朱砂恰似画龙点睛，加持了他的美貌。

他年幼时脸上的跋扈也被隐藏起来，这一礼行得文质彬彬，颇有几分世家继承人的样子。

蓝涣（曦臣）：金小公子不必多礼。

金凌（如兰）：华予君。

蓝澈（熙明）：金小公子。

见过礼后，蓝曦臣便走了，由三人带着金凌去精舍安置，蓝澈走在前面领着金凌，思追景仪在后面偷偷地讲话。

蓝望（景仪）：嘿，小胖墩长大了倒是还不错。

蓝愿（思追）：毕竟年岁已久，学识阅历心智无一不在变化，我们如此，金小公子也是如此。

金凌（如兰）：你们说什么呢？

金凌耳朵尖，猛地回过头来问道，脸上还是小时候一样的跋扈神情。

金凌（如兰）：是不是又说我坏话？

蓝澈（熙明）：……

蓝望（景仪）：……

蓝愿（思追）：……

看来，金如兰还是那个金如兰啊。

作者没话说:

陈情小剧场第九话:

魏婴（无羡）：（眯眼笑）娃娃们之间的战争啊……

蓝湛（忘机）：娃娃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解决我们的事情。

……我是又要天天的分割线……

魏婴（无羡）：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

蓝湛（忘机）：嗯？

魏婴（无羡）：唔唔唔……（被禁言中）

……我是奶娃娃长大的剧场分割线……

金凌（如兰）：这一章，乃本公子主场，闲杂人等退下！

蓝澈（熙明）：……

蓝望（景仪）：……

蓝愿（思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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