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泉的这段时间,贺青山早就派人去把太医院院长请过来。
等贺青山扛着萧锦州出现在药房时,太医才摸索的揭开套在自己身上的麻袋,显然也是被打包扛来的。
主仆两都喜欢简单粗暴的方法!
探出头后仅仅看了一个方向就被惊讶到了,这是哪家的药房,居然存放着天下稀有的药材
章太医还没来得及适应环境,就看到萧锦州也在,立马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萧锦州:“爱卿不必多礼,快请起。”
章太医起身,看着贺青山问:“陛下受伤了?”他是要弑君吗?
“不然本太师请你来做什么?收人头?”
章太医:“太师说笑了。”
贺青山:“过来看看,他的脚怎么治。”
章太医检查了一番:“陛下扭伤了,需要冷敷消肿,消肿后再热敷,伤筋动骨一百天,陛下还是要多卧床休息,才会好的快。”说着便看着太师,冰块太师府应该有,贺青山点头,戚风领会离开去取。
贺青山:“章太医,你这箱子好像用不上,不如把它留给我,近来求学心切,想学习医术。”
章太医挪了挪药箱的位置,萧锦州摇头,暗骂这奸贼真是无孔不入,居然打起人家的太医吃饭的家伙。
“出门得急,只带些寻常药物,太师府收集了天下药理宝贝,太师应该看不上我这个小箱子。”章太医又把箱子挪到萧锦州旁边,祈求的眼神看着他,陛下你救救我的箱子,老父亲祖传的,不能败在我这里啊!
贺青山挑眉:“太医,你可别污蔑朝廷命官,本太师向来大方清廉,哪有什么宝贝可言,不想教便罢了。”
太医苦笑,没说不教,只是你不能打箱子的主意,这箱子听老父亲说来之不易,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萧锦州见状:“既是冰敷,朕知道该如何做了,太医还是回去休息吧。”
章太医立马提着药箱要走,贺青山一句:“人走就好。”吓人家祖传的也不要了,保命要紧,回去他自己模仿做一个,传给子孙后代吧。
萧锦州:“你抢人家东西做什么?”那语气像极了长辈遇到孩子做错事的询问。
贺青山:“没有抢,他自己要留下的,陛下要是觉得不妥,明日便送回去。”
“你……”这么好心。
“不过陛下不会不知道,这药箱怎么成为章家的吧?”
萧锦州立马服软:“太师做的对。”有些事他不清楚,只知道当年享誉天下的贺家一夜消失,其后人再次出现时是杀人如麻的权臣。
贺青山坐上太师之位时还不足十二岁,天之骄子,才华横溢,那时父皇极为喜爱他,纵容他,偏爱他,引起朝臣不满,依旧袒护的说:“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
甚至把贺青山带到东宫一起学习,他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贺青山嗯了一声,从药箱里找出一根银针对着萧锦州的淤青处笔画:“陛下,太医都被你喊走了,我又没有学医的经历,不如你教教臣,扎出淤血,是不是好的更快?”
萧锦州想缩回脚,却被牢牢扣住:“太师,朕不会。”
贺青山邪魅的说:“那就一起学习,臣用你的脚给你示范可好?”
萧锦州急了:“太师……你想害死我就直说,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朕怕疼,你别扎朕。”声音颤颤巍巍的,最后一句说得很没有骨气。
“陛下别怕,臣忠心耿耿,陛下伤了便要学医,你要成全我的一片忠诚啊。”他是要哭了吗?莫名的有些期待。
“刚刚章太医只说要冰敷热敷的,没说不可以放血,说不定这才是一种好的快的方法。”贺青山一本正经的开导着。
“说明行不通,太师还是遵循医理,认真学习,以免成为庸医。”萧锦州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下一刻贺青山就说:“是不是庸医,医了才知道,臣不妄自菲薄。”
萧锦州弱小无助的说:“我不医了,你快放下它。”他知道今夜他要弑君的心思了,这个坏人,他才二十岁,就要早早驾崩。
“不行,臣不是半途而废之人。”拿着针似有似无的戳着萧锦州的皮肤,其实没有刺破。
萧锦州抖得厉害,贺青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戳到人了,忽然脸上传来湿热的感觉,贺青山抬头,只见萧锦州红着眼眶,倔强的看着自己。
贺青山故意说:“陛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你这个坏人,我都要被杀死了,就不能哭一回吗,你快动手吧,做鬼以后我就解脱了,再也不听你的话。”闭着眼睛,委屈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要被杀了?贺青山疑惑,他的这个觉悟从哪里来的
萧锦州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从小学的是治国之道,行的是为君之风,只是还没等到学有所成,就被贺青山欺负威胁,每天想着怎么哄太师高兴,怎么做太师才不会生气,以至于登基后也乖乖的听话。
这些年,贺青山用尽手段磨平他有的棱角,他变成母后口中萧家第一罪人,跪了列祖列宗,吃了皇规鞭笞,抄过百遍君道。
还是不管用,因为他早就习惯听话,做什么事习惯问贺青山,似乎觉得他做的才是对的。
可是现在他还是不满意,总要恐吓自己,这世上没人比他清楚自己害怕银针一类的东西。
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太废了,我是罪人,早就该死的……”说得语无伦次。
贺青山不知怎么把银针扔回去,也许是听到那句:我是罪人?这话能随便说吗?
他都没承认自己是罪人。
“陛下,既然你不想让臣学,臣不学便是,何必说那些伤君臣友谊的话,臣心里难过。”
戚风已经取来了冰块,包裹的布袋是经过专门治疗跌打损伤金疮药的药物熏过的。
脚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渐渐缓解疼痛,又有些麻木,太师果然是阴晴不定的人,一会儿一个样。
萧锦州小心翼翼的吸吸鼻子,他自小便怕尖锐的东西。
半炷香后,贺青山道:“陛下,休息吧,臣家贫,只有一间柴房空着,今夜你就搁那就寝吧,臣明日还要提陛下分忧,就不伺候你入寝了。”说完便离开。
随后有人扔来一根拐杖,萧锦州拾起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柴房走去,在太师家睡柴房那是常态,该幸运的是今天有洗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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