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这边。
不复往日光景,家丁丫鬟已寥寥无几。早就找出路去了,府中主子比下人还多。
“不要搬我家的东西。”
“那是我的。”
“还有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的,私闯名宅。”
……
萧卿卿也在场,吚吚呜呜的吵闹,听得耳朵疼,呵斥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真要将究王法的话,诛九族?”
府中顿时安静下来。
宋时熙也冷眼看了他们一眼,腌臜之地,无赖之人。
行贿朝廷官员,少缴商贾税务,私占他人之物。
不该抓?
不该罚?
不该还?
宋时熙拿出老本行的手段,直接把东西搬空了。
里面大半的东西都是当年贺家那里抢来的,主子只吩咐留在江南暗庄,搬得宋时熙老腰都快断了,还好新收的徒弟懂事,白天端茶倒水、晚上捏肩洗漱……
第二日,萧锦州训了各部官员,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些人里或多或少都和叶峰扯过关系,走私、贪污……
萧锦州拿着两份完整的名单,下令将缺少的东西全部以十倍上交,统统将其革职,关押五年。
跟了贺青山这么多年,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子的萧锦州倒是让贺青山有些意外。
不知是不是他多虑了,怎么感觉这个傻子不一样了,虽然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同了。
当然这些人这么老实,是因为太师在前面就给足了下马威,不听话的早就没了,剩下的这些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轻饶了。
既然萧锦州说想树立威严的榜样,那贺青山就把人驯服了,丢在他面前。
那些官员,经过太师的一翻折磨早就提心吊胆的,看到皇上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起,只能一个劲说:“下官知错!”
萧锦州训完后。
衙内侍卫出现将所有人羁押带走,职位空缺,萧锦州来到贺青山面前决定做一个考核选拔人才。
贺青山知道他是要自己出题,萧锦州真的一看到文书就想晕。
贺青山推脱:“七郎着什么急,现在是太子在监国,让他来做这件事就好,我病了,有心无力。”
萧锦州也觉得合适,青山要好好休息才是,虽然活了两辈子,可萧锦州还是怕学习啊,叹了一口气让人通知萧宸。
至于叶峰,萧锦州真的去地牢里。
一身白玉锦袍,节骨分明的手握着匕首,太师的几个亲信跟着。
“你们就在这候着,朕进去就好。”
暗卫回复:“是陛下。”
左右不是一个废人,伤不了陛下的。
暗桩内牢,烛火格外的明亮,有台阶的地方铺了絮子。
贺青山本来陪着他去的,奈何萧锦州不允许,只得作罢。
暗牢不见天日,只能多加些烛火,免得萧锦州看路不真切,又怕人摔了,铺了些絮子。
再往里走几步,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绑在柱子上,烛火摇动,叶峰似乎察觉有动静,使劲抬头艰难的望向面前风华绝代的人。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萧锦州也发现了,可他却没有一点怜悯,抬手便向人捅去。
帝王洁白的手第一次沾上鲜血,他几次都没有捅到要害,不知捅了几次。
而另一个地方,吴县令也没了声息。
求饶的话贺青山懒得听,自从贺青山得知吴县令才是主谋,将人折磨了几年,吴县令时疯时傻,见到叶峰好不容易清醒了几个时辰就一命呜呼。
至于叶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家财散尽……这一切的经历都还了,还留着做什么。
萧锦州出来的时候脸上惨白,身形不稳,没说一句话就晕了,贺青山及时出现将人抱回去。
贺青山垂眸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眼底神色郁然,床上的人眉心紧皱,贺青山抬手细细抚平,他向来胆小,何苦为难自己动手杀人。
贺青山拿起帕子,小心翼翼的给萧锦州的手擦拭着,一下又一下,认真仔细。
妖孽无双的脸上那双狭长凌冽的眸子,含情绪万千,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却未出一语。
萧锦州的行为,让贺青山有些捉摸不透。
是想拿回大权,做一个俯瞰天下的帝王。
还是想讨好自己,然后提前退位。
又或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心疼了?显然有些牵强,别人看不出来他凭什么乱想。
萧锦州打小就想离开上京的人,表面软弱,骨子里却不是那副样子。
可一个真正要离开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
这一生,他原本可以问心无愧的,何必呢?
原以为只是嘴上说说,却不想他真有胆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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