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齐王爷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宁九郎早上醒来身子还算爽利,迷迷糊糊地想往齐王爷那边蹭蹭,却没碰着那人,睁眼一瞧,屋里压根儿就没人,宁九郎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腰,刚穿上衣服往外走,还没等出门,商细蕊就与他撞了个满怀。
“九郎?你没事儿?”商细蕊一大早找宁九郎学戏,在门外叫了半天,只吵醒了齐王爷,齐王爷说宁九郎身体不舒服,把商细蕊惹急了,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宁九郎,齐王爷听见里屋有了动静才放他进去。
“谁跟你说的我有事儿?”宁九郎揉了揉商细蕊的头发。
“齐王爷啊,昨儿你跟他们那些带着翻译叽叽喳喳说鸟语的人喝了那洋酒,回来就醉了,到今儿早上也不教我唱戏,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别理他,我没事儿,早上吃过饭了吗?”宁九郎拉着商细蕊的手往屋外走,齐王爷在后头走着,主要是怕宁九郎腰上没劲儿再摔出个好歹。
“哎呀我起来就吃了,和齐王爷一块儿吃的,吃了好几个肉包子呢!九郎你快教我学戏吧!我都等不及了。”商细蕊拉着宁九郎在院子里教他学戏。
带艺投师是极其省力的,不对的地方师父再给说一说就好,就是改的时候不容易改,但商细蕊这天赋极高的孩子,宁九郎自然是省力的很。
宁九郎早上没吃,齐王爷知道他胃里不舒坦,给他端了粥,宁九郎就一边瞧着商细蕊唱戏,一边吃粥,时不时做个示范,或是唱上两句,齐王爷也在宁九郎身边瞧着,今儿一瞧他才知道,宁九郎白天这样教戏晚上唱戏确实累不着。
“九郎,今儿才学半出戏啊?那这么多出戏得什么时候学完啊?这才半天儿,下午不能光睡觉啊。”
“你啊,脾气急,过几天再学整的,今儿的你琢磨透了,明儿可是要验你的功夫。”
宁九郎这么一说,商细蕊心虚了,确实,宁九郎要是有一点儿瞧不上他,他心里就难受,不同于和商菊贞学戏,大不了就是挨打,跟九郎学戏,功夫没练到好像就是对不起他,反正心里会很难受。
商细蕊直到吃饭都很老实,就是默不作声的多吃了一个大肘子。
正午,齐王爷和宁九郎在屋里歇着,宁九郎一本正经地看书,齐王爷躺在旁边专门儿捣乱(x)。
“九郎,你这么教蕊哥儿能学会吗?”
“带艺投师都是这个教法儿,也就您这笨手笨脚的学不会。”
“嘿我跟你说商细蕊你怎么还说上我了?说什么都有我的份儿。”
“不信你听,蕊哥儿唱的比之前在台上好多了。”宁九郎静了下来,指着外头。
齐王爷趴在窗边听了半天,才听见商细蕊唱戏,要不说唱戏的耳朵尖,齐王爷光顾着逗宁九郎,竟一直都没注意到。
“这老大的太阳蕊哥儿也真是下功夫,你就这么让他练一天?”
“他自己有分寸。”
商细蕊确实有分寸,只练了一个时辰,又睡了半个时辰的觉,又待不住了,央着管家老吴带着他出去走走。
“少爷,咱得问过九爷,我擅自做不了主啊。”
“九郎一定同意!”
“您说了没用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就容我去问问。”
“哎呀你快去快回!”
不一会儿,老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齐王爷宁九郎。
“你们怎么来了?”商细蕊以为他们在休息,他是不敢打扰的,早上齐王爷连蒙带骗地不让他进屋确实让他记忆深刻。
“蕊哥儿这是想出去玩儿?也怪我,你刚来北平的时候我忙,没能带你四处走走,想去哪儿?”齐王爷满脸带笑地瞧着商细蕊。
“好啊齐王爷,想去天桥儿,早就听我哥哥说过,您能带我去吗?”
“走罢蕊哥儿,是该出去玩儿玩儿。”
到了天桥,商细蕊可是两眼放光,有演杂技的,唱戏的,有说相声的,唱莲花落的,卖小玩意儿的,还有那会从嘴里喷火的,可真叫他大开眼界,之前在平阳,从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商细蕊见了一个唱戏的,就要喝一声倒彩,宁九郎劝他要为人和善,但他的年纪小,还是不懂这些的,站在过道上听了一段相声,宁九郎赏了一块大洋,可把小哥俩高兴坏了,专门儿给宁九郎来了一整段的《报菜名》,还带了段柳活,这次商细蕊倒是叫好儿了。
“九郎,刚才他们说的贯口,真有那些菜吗?”
“有啊,我吃过不少了。”齐王爷替宁九郎答了,他觉着商细蕊是个顶有趣的孩子,不像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拘束着。
“您说这得什么味儿啊?”
“叫王爷给你换着样儿地做一遍你就知道了。”宁九郎存心逗他。
“那可说好了啊。”商细蕊看了看齐王爷“不许反悔!”
齐王爷笑着应了,谁也没想到这孩子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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