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

一来罪名相当，其他国家也有以腐刑抵代死刑的先例；二来赵高作为内臣之首，要是真的任蒙毅逼死他，无异于打了陛下的脸；不能把赵高处死，我也有过失，因为陛下听闻蒙毅派人大闹卫尉府，也很不高兴，毕竟卫尉是九卿之一，而阎乐被证实当天不在府上，阎乐因此诉苦，也间接影响了量刑。

至于卫尉夫人，则一直告病，我是派人把她从府上偷出来的。几个月不见，她像是地狱来的，瘦的有些崎岖，一双死鱼眼睛发着光，脸上一道鲜明的鞭痕还未痊愈。看起来像个难民甚至奴隶，而绝不像位九卿的夫人。

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抚着那道伤口：

赵星：阎乐打的。

她冷眼看我，

赵星：我身上还有很多处这样的鞭痕，要看吗？

她毫不顾忌地开始脱衣服。

我冷冷道：

我我没兴趣。

我他为什么打你？

赵星：没有理由，他就是喜欢这样，他的前两任妻子，看似是病故，其实都是被他虐待至死的。

我你父亲也知道这件事吗？

她冷笑：

赵星：他就是因为知道，才把我嫁给阎乐。阎乐打我，也是为了讨好他。

我你们父女俩就相互仇视到这个地步吗？

赵星：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恍然如梦一般，

赵星：应该是从，我亲眼看着他杀了我娘开始的。

她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说：

赵星：他恨我，因为我是我娘和别人通奸生下来的杂种。他把我娘活活掐死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她死了。

我轻谑道：

我看起来，这个遗憾在你身上弥补了。

赵星：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我你既然算计到风家头上，还指望我同情你吗？

赵星：对，全都是我谋划的，这个圈套是给阎乐设的，我本来没有想到他会来，可是阎乐刚好被宣召，他又来了。我就想着，风家和蒙家加起来，一定能把他扳倒。

她极轻蔑道，

赵星：没想到你们还是弄不死他，真是没用。

我冷冷道：

我我对你们赵家的腌臜事没有任何兴趣。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绝不会容你，但是你说我们没有本事，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对赵高的恨不是一天两天，平日里，就没留下后手？

赵星：他有一本账本，专记各级官员给他的贿赂。但是我偷不到。

抄个家而已。

找账本这种事情，风家的杀手们可是驾轻就熟。况且赵高在牢里，没有办法转移账本，找到账本就更容易些。

我起身离开，吩咐道：

我把她的头砍下来，送还卫尉府。尸体留下。

属下大惊：

首领戊：少主，这可是卫尉夫人。

我你没看她本来就快饿死了？告诉阎乐，他的夫人我替他杀了，他要是敢倒打一耙，我就敢把尸体交上去，赵星身上的伤都是旧伤，真要验尸，他没半点好处。

过一会，下人把盛了赵星首级的匣子端了上来。

季丘问：

季丘：这是？

我赵星的首级，已经洗干净了。

我打开匣子的扳扣。

季丘：不要打开！

她捂着眼睛，见我罢手才放下来，她像见了鬼一样地看我，

季丘：你，你杀了她？

我她这么害你，你不想杀她？

季丘：可，她是卫尉夫人，是中车府令的女儿。你，说杀就杀……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多大点事，不就是九卿吗？

我把匣子交给下人，

我送给阎卫尉。记住，一定是交给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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