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

我皱起眉头，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就是个常年洒扫的宫女稍微打听下也能说的八九不离十。

显然华阳一派根本没有认真对待风氏这个盟友，虽然接受了示好，但只给出这一点微末的信息。

也或者，是在等我自己证明，风氏有足够的诚意和价值。

我打量了多日，心里渐渐有了计较，我与元蘅、阿姻对好计策，就安心等待。

一个月的训诂期将至，郑夫人和许夫人皆派人来请。

栾瑾：这两位夫人怎么好巧不巧同时派人来，先去哪边都得罪人啊。

我当然是故意的。

我我若现在去了郑妃宫里，许妃的使者就会立刻回禀，先去许妃宫里也是一样。换句话说，我只要选了先后，另一个去不去都是一样。”

栾瑾：那姐姐要去哪一边？

我摇摇头：

我都不去，

栾瑾：什么！

栾瑾差点跳了起来。

我——是不可能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同时得罪两位夫人。

我那就先去郑妃那里吧。

我把另一封帖子收好。

我元姐姐，阿姻，那我先去了。

我向她们一揖。

阿姻：姐姐放心。

元蘅：妹妹放心，一切安好。

我跟随宫人来到蒹葭宫，郑夫人正在做女红，我莫名觉得那是给扶苏公子做的。

阳光透过窗上的细纱倾洒下来，她的神情安懿祥和，不像六宫之首，更像一位慈母。

郑妃宫人：夫人，风齐姑娘到了。

因为我还未分配宫院，所以被笼统地称为“姑娘。”

我奴婢拜见夫人，夫人千秋。

我俯身叩拜已毕，郑夫人柔声道：

郑夫人：请起，赐坐。

宫人搬来坐垫，我谢过便入座了。

先是问过临淄的风土人情，再问过一路到咸阳是否安稳，在宫中居住是否习惯，终于讲到分配一事。

郑夫人：本宫听闻，风齐姑娘对秦宫人事颇为了解？

自然是说我怼羋灵的那番话了。

我奴婢不敢欺瞒娘娘，确实略有耳闻。奴婢兄长担心奴婢在宫中招惹是非，有所查访。只为自保，并无他意。

郑夫人若有所思，我接着道：

我前日是奴婢多嘴了，若是娘娘有所困扰……

郑夫人：本宫随口一问，不必挂心。

我是。

郑妃又道：

郑夫人：本宫还听闻，风齐姑娘通晓七国文字，想必也了解七国人情？

我娘娘抬举了，奴婢足不出户，如何了解七国人情？

郑妃颔首：

郑夫人：这话不假，可也正是本宫的忧虑啊。

我试探着道：

我不知奴婢，是否能为娘娘解忧？

郑夫人：大王令我与许夫人共同协理六宫，又主管六国遗后的宫室分配，可本宫并不了解六国之人，又如何分配妥帖？

我不答话，等她下一句。

郑夫人：若是你来分——

我奴婢不敢。

她含笑：

郑夫人：就当是本宫考你。

我既然如此，请恕奴婢僭越。

我微微行礼。

郑夫人：但说不妨。

我娓娓道来：

我韩国亡国最久，其次是赵，都是在原来的国土上，又居住了将近十年，才被接进咸阳，而宫中又只选未笄少女，这些女子，亡国之时才三五岁，对秦国应当较为忠诚。

我但韩国术治，女子则更贞淑清婉，以补阴谋之不足。可留在孙夫人、晞夫人宫中。

我赵人血性，女子则更轻冶柔媚，以补阳刚之不足。适合陈夫人宫里。

郑妃细细咀嚼这两句话，不觉赞道：

郑夫人：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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