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是不幸

沐城，城外。

薛泽明一掌推倒巴羽，

薛泽明：“我说过没有，不准动她！”

巴羽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愤愤不平，

巴羽：“谁动她了？”

薛泽明眯眼，

薛泽明：“那人不是你派去的？”

巴羽抬眼看着他，

巴羽：“当然不是了，那贱丫头喜欢到处惹是生非，谁知道她哪儿得罪的人？”

薛泽明低头瞪着他，

薛泽明：“不许骂她！”

巴羽看着他只觉嘴角微微颤抖，却又实在不敢与他吵起来，只能愤愤不平的转过了头。

薛泽明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扔出一枚贴牌。

那铁牌落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声响，巴羽有些震惊，

巴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泽明：“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巴羽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手走了几步，

巴羽：“你要背叛北主？”

薛泽明：“你别忘了，咱们一直都只是合作，哪来的背叛？”

薛泽明悠悠道。

巴羽：“薛大人你可别忘了，你也背叛了你们的皇帝，如果他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儿，你还活的下去吗？”

巴羽又说了一句。

薛泽明轻轻叹了一口气，

薛泽明：“你们要说就尽管去，因为我的疏忽害了昌城，我早就该死了，不冤。”

巴羽看着他停顿了一下，悄悄抵了一下嘴皮，

巴羽：“……那贱丫头是你什么人？你怎就突然改变心意了？”

薛泽明：“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要知道，是你们先坏了规矩，”

薛泽明看着他微微眯眼，

薛泽明：“你马上带着人给我滚出沐城，这一次我就放了你，可是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宫家。

南宫俞嫣坐在小厅里听着邱娘的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就连手中的茶杯也轻轻抖动着。

南宫俞嫣：“废物，一群废物，连个贱人都收拾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她抬手便打落了一旁婢女刚刚端来的茶水上。

南宫俞嫣：“啊，”

她急忙起身去看，

南宫俞嫣：“废物，连个茶水都端不好，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那婢女急忙跪在地上，一双手烫的红肿。

邱娘：“小姐，这丫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老奴这就教训她，”

邱娘拖着那婢女便走了下去。

南宫俞嫣冷静了一下，回头去看着旁边的下人，

南宫俞嫣：“哥哥呢？回来了吗？”

此时南宫言正捧着书上的册子在看，眉头微微皱起。

阿嫣竟有如此本事，进入江湖文坛之列。

南宫训：“阿嫣有今日，都是她自个儿的本事，”

南宫训靠在床沿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南宫言缓了一下，笑了一下，

南宫言：“阿翁说的是，阿嫣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在南宫家那几年的。”

南宫训微微一愣，低头沉默了片刻，

南宫训：“言儿，你父母亲去的早，这么多年以来，阿翁一直尽心尽力的养育你，教导你，可是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变了，变得阿翁都不认得你了。”

南宫言低头看着他，

南宫言：“阿翁这是何意？可是孙儿做了什么让阿翁不悦的事儿？”

南宫言轻轻扯住他的手，慈爱道，

南宫训：“言儿，阿翁时常同你说，君子当温润如玉，可也得是表里如一，莫要做了表面功夫。”

南宫言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

南宫言：“孙儿读的是圣贤书，本就是表里如一的，更是一心以托起家业为己任，阿翁不必担心。”

南宫训看着他眼睛微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作罢。

沐城。

到了半夜，薛泽明骑马行至半途。只见一个身影落下，剑光微闪，他急忙侧身。

许寓抱着剑稳稳落在他面前，看着他勾唇一笑。

薛泽明面具下的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

许寓：“薛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许寓问道。

薛泽明定睛看着他，

薛泽明：“你想如何？”

许寓：“我想请薛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薛泽明轻轻敲了一下马背，

薛泽明：“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许寓：“那群，外族人。”

许寓冷冷道。

薛泽明迟疑了一下，

薛泽明：“我帮了你，你拿什么来交换？”

许寓：“薛大人，私通外敌，那可是死罪！”

薛泽明：“哦，有证据吗？”

薛泽明看着他挑眉笑了一下。

许寓：“自然没有，所以，还请薛大人帮我，也算，你将功赎罪。”

薛泽明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了枝枝的话，他心中竟不知何时生出了些许愧疚，

薛泽明：“……好，怎么帮？”

此时，城外悬崖上。

田大给枝枝送了一壶水，

田大：“来，喝口水。”

枝枝靠在树下，强撑着喝了一口，一回头便带着血吐了出来。

田大：“这可怎么办啊？如今这什么都没有，”

田大急得不行。

枝枝摇了摇头，喃喃道，

薛枝枝：“阿兄，我们去襄武吧。”

田大：“襄武？那可远着呢。”

薛枝枝：“没关系，我们去吧。”

田大点头，

田大：“好。”

——

五日后，长安。

皇帝手上拿着奏折，忍不住勾唇一下，

皇帝：“许寓，比朕想的还要有胆识，竟当真亲手铲除了沐氏一门，带要兵围剿残留党羽，还众人一个清白。

皇帝：许氏有此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金陵城外。

许寓见着不远处的马车，翻身下马。

许季常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许季常：“小寓。”

许寓拱手一拜，

许寓：“两年前我曾说过，会在金陵等着父亲回家。”

许季常慢慢打量着他一眼，见他眼袋很深，下颚处已经有了一片青色，

许季常：“小寓，你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许寓抬眼看着他，

许寓：“想必家中人早已经在等待父亲了，父亲还是快快入城吧。”

许季常：“你不同我一起回家？”

他有些疑惑。

许寓摇了摇头，

许寓：“我不回去。”

许季常微微皱眉，

许季常：“这是为何？你祖母前几日还来信同我说你就要成亲了，你不高兴吗？”

许寓：“这不过是家中长辈的几句玩笑话罢了，父亲何必当真？”

他道。

许季常沉默了片刻，

许季常：“不是薛姑娘吗？”

许寓没在说话，沉默着转头去看马。

许季常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般说着，又有一群人走了出来，许络朝着许季常拜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许季常眼神有些躲闪，没脸看他。

许寓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许络：“许寓！”

许络急忙唤了他一句。

许寓拉住马转头看他，一言不发。

许络：“你不回家了吗？”

许络问了一句。

许寓：“驾！”

他扭转马头，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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