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52）

“好，哥就封你个三品神威将军。萌萌长大了，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是好事，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小姨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是要小心些。你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先在你老爹的辎重营当个辎重将军吧，回头我要考校你，到时你须得当面绘出凌国全境地图才算过关。”

“哥，我不想当辎重将军，我想当先锋。二姐姐，你帮我求求情啊。”

“萌萌，不要小看辎重将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辎重营是用兵的重中之重，历来兵家必争之处。你当几年辎重将军，凌国的山川河流、四时风物就全刻在你脑子里了，将来要论排兵布阵成竹在胸，谁能比得上你？”

“三弟，听大哥的话。何况我族并不好战，当年四处征伐，也是为了以战止战，不得已而为之。”清岩温声劝道。

“是啊，蒙儿。你猜猜当年每次战斗结束后，你二姐姐会做什么事情？”

“做什么事情？”

“每次战斗结束后，清岩都会做法超度在战场上死去的敌我双方的将士。我当时不太理解，你二姐姐和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至今难忘。”

“二姐姐，你说了什么让大哥刻骨难忘的警世名言，给我说下吧，好姐姐。”

那些逝去的时光的确有点久了，清岩略微恍了恍神，才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难为哥哥居然还记得住。

“我记得我当时和大哥说，对敌人的怒火和对世人的慈悲并不矛盾”。

清岩缓了缓，喝了口茶：“我去战场上拼命厮杀，一方面是想和大哥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一方面也是想为尽快结束战争尽份薄力。”

“战场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兵戎相见，刀剑无情，我只能拼命杀敌，否则我就会被反杀。这些死去的敌军将士有死在我手里的，隔着战火，我们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但为什么会有战争？归根到底是因为上位者的欲望。”

“死去的那些人，脱下战袍，他们就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若不是被上位者以强势的地位和野心裹挟，他们也不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命如草芥的日子。超度他们，让他们尽快往生，也算这世间给他们的最后一点暖意吧。”

清岩又饮了一口茶，风眸平静地看向墨燃：“兴，百姓苦，因为上位者的念婪；亡，百姓苦，因为上位者的无能。”

凌熙见清岩看向自己，连忙举双手表态：“哥哥我一定当个爱民如子的明君，否则岩岩绝对饶不了我的。我什么都听岩岩的。”

“老大，看不出你这么狗腿的。唉，二姐姐你怎么管教我哥的，听我阿娘说，小时候我哥是皮得要上天的那种熊孩子，我大姨母的皮鞭子都抽断过几条，要不是后来去南越当质子，估计已经被抽死过了。”蒙添无情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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