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圆月,公子洛与公子昭院中对弈。
公子洛执白子,星散零落在棋盘上,似乎忆起往昔
洛不弃“上一次对弈,好像是六年前吧?”
公子昭执黑子,团云密布自成一体,也回忆起了过往时候
萧展翌:“六年前,洛阳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
洛不弃“阁下棋风,一如既往。”
萧展翌:“阁下亦如是。”
实在不熟,实在无旧可叙,实在看对方不顺眼,公子洛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解决走人吧!
洛不弃“我不信命,人定胜天。但小离总与你纠缠不清,走哪都能碰见你。”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真的很烦人!
公子昭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之意,说不上高兴还是烦恼,手中的棋子随手摆在了边上
萧展翌:“或许,这就是我与不离的宿命。”
萧展翌瞬间陷入了沉思。
战场决裂断情后,萧展翌没想过能与洛不离再相见,也没想过与她再起纠葛。可命运总是爱拉纤摆棋,玩弄凡人。
武林大会上再相遇,萧展翌惊诧于洛不离的变化,恼怒于洛不离的误解,更恨她当年的狠心无情。他差点死了啊,怎能不报复回来!
怎知,两人之间越来越牵扯不清。他起了妒意,起了愧意,起了占有欲,越来越不甘心,越来越不肯放手……
公子洛郑重询问
洛不弃“你一定要娶小离?”
萧展翌:“是。我与不离既早已拜天地,则就是在三生石上刻下了姻缘,这一世的婚姻,是定好了的。否则,这么多年,我与不离也不会一直爱恨纠缠不断,分分合合总能相遇。”
这件事,也让公子洛不得不信命。只是希望,这个宿命姻缘,能让妹妹幸福快乐。
洛不弃“妹妹的选择,做兄长的不能更改,也只能遂她意。但是,为兄总希望,小离一生幸福快乐。”
公子洛手执白子放在一团黑子中央,抬头,望向对面之人,声音沉重
洛不弃“萧展翌,我把小离交到你手里,你要照顾好她。否则,我会带她离开。”
公子昭毫不避讳他的审视目光,目光悠远
萧展翌:“大婚那天,太庙里,列祖列宗面前,我就认定了,身边与我共拜天地的女子,将是我萧展翌一生的妻,我会呵护她一生,今生今世,都把她放在手心里。”
洛不弃“那时是玉媛公主的脸。”
公子洛已经从江南春那知道了,当年替嫁和亲的每一个细节。
萧展翌:“不!”
公子昭摇头
萧展翌:“我当时想的,只是身边与我共拜天地的女子,不是看她的脸。”
公子洛不信,但他也无可奈何。
萧展翌拿起那枚白子,握在掌心里
萧展翌:“洛公子放心,展翌认定,不离是我的发妻,且只有她。”
洛不弃“希望如此!”
一大清早,客栈异常忙碌,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
茯苓正倚靠在窗棱上吃点心,见从隔壁窗户一闪而逝的身影,衣袖翻飞,人影已跃窗而去,惊奇的叫道
茯苓:“公子你快看!”
刚为江南春疗完伤的洛不弃瞥了窗外一眼,没有说话,为江南春掩好被子。
司马琯琪疑惑不解
司马琯琪:“洛哥哥,那是谁呀?”
洛不弃“管那么多作什么,随他们去吧!”
洛不弃知道那是谁,却不打算管。妹妹的事,她会自己解决好的。
茯苓:“啊,又一个人。”
茯苓又叫了起来。
洛不弃却也看见了,转眼问感觉良好的江南春
洛不弃“春儿,感觉怎么样?”
江南春:“嗯,好多了。”
洛不弃“那明天能动身吗?”
江南春:“可以。”
洛不弃“好。”
楼心月在一旁制止
楼心月:“不行。”
洛不弃淡淡瞥了楼心月一眼,不以为意。
茯苓奇道
茯苓:“公子,为什么要这么急呀?”
司马琯琪:“对呀?”
司马琯琪也觉得奇怪
虽说大家现在身处险境,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但有梁拓戈在手,又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有洛哥哥在,怕什么。
洛不弃“我们毕竟身处险境,老是这样也不是回事。我想早些带你们回去。”
洛不弃轻柔解释,又转眼看着茯苓
洛不弃“对了,茯苓,你留下来。”
茯苓:“啊?”
茯苓不解,为什么?
洛不弃“你留下来照顾小离。”
茯苓:“三姑娘?三姑娘不随我们一起走吗?”
洛不弃“小离要嫁给昭华太子萧展翌,不随我们一起走。”
司马琯琪:“什么?”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惊叫
洛不弃让她们淡定
洛不弃“别激动。”
司马琯琪焦急问道
司马琯琪:“不管洛洛了吗?”
洛不弃“小离她自己有分寸,我们先回去。”
司马琯琪:“可洛姨那边?”
洛不弃“小离有自己的主意,随她吧。”
洛不弃温柔淡笑,走到楼心月面前
洛不弃“楼阁主,鄙舍不招待外人,就不请楼阁主前去了。至于楼阁主身份之事,不弃自会查清楚,到时定会再去找阁下。”
楼心月否认和他师父的关系,洛不弃也不勉强。
楼心月看着江南春,冷冷道
楼心月:“随便你们,但春儿是本阁主的,谁也不准带走。”
洛不弃“不弃要带春儿去见她的父母兄长。这,楼阁主也要阻拦吗?”
江南春偏头看着床帐。
楼心月注视着江南春的神情,半晌,回答
楼心月:“好,但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见到春儿。否则,上天入地,本阁主绝对会杀了你。”
洛不弃“这得看春儿的意思。”
洛不弃不以为意,不接受要挟。
公子洛闻名江湖的不仅是风采,更是傲视天下的武功,怎会怕区区楼心月!
江南春平静的回答楼心月。
江南春:“知道了。”
司马琯琪:“喂,你太过分了吧!”
司马琯琪不满了,明显在要挟南南嘛!
司马琯琪:“楼心月,喜欢一个人,不是把她绑在身边,而是,让她开心,让她幸福,而不是一味的逼她。”
洛不弃缓步出门
洛不弃“你好好想想吧!”
司马琯琪:“南南怎么会和你这么个讨厌的人扯上关系,真是令人心伤。”
司马琯琪摇着头离开,满是为江南春鸣不平。
茯苓:“楼琴魔,楼阁主,公子说得很对,你好好想想吧!”
茯苓说了一句,也随后离开房间。
房间就只剩下江南春和楼心月。一室静默。
楼心月热烈的盯着江南春,眼也不眨的盯着,一直盯着,也不见江南春转眼看自己一眼。
楼心月握着袖中的糯米糖,紧紧握着,最后,终于迈步,走到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江南春,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把手中的糯米糖放在了枕头边,转身,离开。
待楼心月走后,江南春缓缓睁开了眼,偏头看着枕边的纸包,伸手拿起,拆开纸包,看着纸包里的糯米糖,眼眶微湿,一滴清泪滑下眼角,没入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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