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淮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罢,打马向前。
“姑娘,你说,二公子会不会生气了。”殷颜轻一脸担忧,刚刚姑娘的举动无疑在众人面前落了二公子的面子。
“颜轻,我很高兴。”
殷颜轻一头雾水,“姑娘为何高兴?”
“少年人意气,往往最是不知轻重。以他的年龄心性,父兄不在,无人掣肘,又是偌大的离州之主,一时得意忘形在所难免,好的是,他还听得进话。”
殷颜轻本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听昌宁此言,瞬间明白了其中要害所在。
离州百姓拥护君淮,很多是看在了君府川的面子上,君府川尸骨未寒,余威犹在。可若是君淮短时间内未有一番建树,恐怕许多人要另投明主。
而君淮少年热血,在他头顶上覆盖多年的大树没有了,自是要好好“扬眉吐气”,“威风”一把。
许多人总认为头顶上的树抑制了自己生长,却不知若没有了那棵树遮风挡雨,恐怕底下的幼苗早就夭折了。
“幸好有姑娘提点。”殷颜轻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对,复又开口,“不,应该说,幸好二公子听姑娘的。”
幕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昌宁心情不错。
“我可以确定君淮确是心中未有芥蒂,就是不知刚刚那一幕他手底下的兵士会怎么想。”
殷颜轻掩面而笑,“姑娘这是害羞了?姑娘放心,大家伙儿都知道二公子这是听夫人的话,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林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不知何时爬上车辕的林祁扯着嗓子大喊,“咱们的君将军君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连老爷子的话都不听,可就是听昌宁姑娘的话,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所有兵士异口同声,响彻云霄。
前方闻言的君淮心情大好,嘴角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住。
副将打马近前,“将军什么时候成好事,让咱们弟兄们提前也好有个准备。”
“不急,她还小。”君淮微微收了笑意,“让你们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副将立刻神情严肃,压低声音道:“我军探子传回消息,幽州和凉州的军事部署确实如昌宁姑娘所料。”
之前昌宁给了君淮一张军事防御图,君淮回去后立刻与部下诸将一览。众人虽然觉得天方夜谭,但还是同意派人前去打探。先前之所以轻而易举掌控离州,也正是因为那张兵防图。
将士们敬重昌宁,不因她女子的身份而看轻,也是有原因的。
而这,就是原因所在。
“如此看来,其他几州便不必再探了。”
“是,属下这就将派出去的人唤回来。”
“此去青州,要经过幽凉二州的交界处,都打起精神点,高云闲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属下明白,一定重点看护好马车附近。”
日向西沉,天色将晚,山天一线处像是老天爷打翻了胭脂盒子,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
然而并没有人欣赏。
全军举火夜行。
离州军的脚程很快,或者说是因为人不多,五万离州军,两万留守离州,君淮带走三万。
卯时从君府大门前出发,一整日的功夫已经快要出离州了。
若是连夜赶路,明日正午便可穿过凉州与幽州的交界地带,进入青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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