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又素有花神节之称,届时百花次第开放,乃祥瑞的吉兆。
皇上选在这一日,据说也是皇后的意思。
后宫里风花雪月,旖旎婉转,却丝毫和六尚的女官们无关。
她们整日忙碌,几乎被手头的活计淹没了去。
姜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已然渐入佳境,能醉心于自己所喜欢的事物,在这深深宫苑中何其不是一件幸事?
每一件儿宫装,只要经了她的巧手,都会变得熠熠生辉,渐渐的,司衣司姜典衣的刺绣功夫就在六尚传开。
许多掌事姑姑的随身配饰、腰带等,都会过来请她来绣,是以姜娆的人脉遂积累了起来,尤其是尚寝局的周司设,和尚仪局的彤史姑姑,和姜娆最为熟稔。
这厢,对姜娆越来越亲近的人不少,而抵触的人亦是许多。
吴司衣和李司宝分别带了下属往三位娘娘宫中分头而去,制衣必要亲自丈量方可。
不问世事的蒋尚服原本是不去的,但听得是往皇后宫中去,想到继而便能面见圣上,便临时改了主意就要同往。
姜娆她们端了软尺、图样等工具,在绯烟宫外等了许久,蒋瑛才姗姗而来。
和身着各品阶女官服的众人一比较,她精致的妆容、亮丽的配饰,显得鹤立鸡群,十分出挑。
及至紫宸宫殿外,蒋瑛亲口点了张掌衣入内,刻意把姜娆分开。
如此,吴司衣她们便兵分两路,姜娆和赵烟往位份最低的白容华的流霜阁去。
皇后正在沐浴房温浴,琉璃很是客气地请她们入座。
蒋瑛并不坐下,推辞道,“皇后娘娘还未落座,奴婢们不敢逾越。”
琉璃知道这蒋瑛的身份,也没再多言。
不一会儿,淡淡的熏香从内室传了出来,窈窕的身影徐徐分开珠帘而出。
谢盈柔一袭浅淡的绯红色寝衣,裙摆曳地,悠悠然落座。
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风华,端丽的面容更见绝色。
“都起来罢,赐座。”她目光始终是淡淡的,即便是再次看到蒋瑛,也没有任何波澜。
不过是随口问了些尚服局日常做活,蒋瑛就答,“劳皇后娘娘记挂,一切都好。”
谢盈柔点点头,“传本宫旨意,六尚本月月例双倍发放,以慰劳她们连日辛苦。”
蒋瑛谢恩,谢盈柔这才张开手臂,“随本宫往内室来罢。”
内室门前,摆了两株花草,蒋瑛唯有侧过身子才不至于挂到衣摆,谢盈柔回头瞧了眼,笑道,“这玉山凝翠放的不是地方,教蒋尚服见笑了,一会儿就教琉璃移走。”
玉山凝翠,正是前几日快马加鞭从西南运来的贡品,如今摆在紫宸宫,蒋瑛岂会不明白是何意思?
装小白花的功夫,蒋瑛也修炼了并非一两日,她做足了顺从的姿态,面上是羡慕之色,柔声道,“也只有娘娘宫中,才能有这样名贵的花草。”
谢盈柔背对着她,却道,“玉山凝翠再珍贵也比不得牡丹国色天香,花草可以随皇上的心意,往各宫送去,但牡丹却永不可移根,常栽红泥,冠绝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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