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

日夜交替翻转，时光飞逝而过，这事终是被她知晓了。那天子虚待在华美的寝殿里，空气中弥漫着香气，细细一闻，与那个女人的有几分相似，很温暖。不得不说，和妲己的交易是他做过的有史以来最费时间的一笔，可是却出奇的好耐心。说来也奇怪，这女人一点都不体贴，一点都不温柔，整天就只知道报仇报仇，哼，没有情趣。还一点都不管他，他消失了好几天也不见她着急上头。真是有事撞上他，没事滚一边儿。

门口哒哒哒的脚步声急匆匆地，带着股怒气。子虚打了个哈欠儿，眼睛里水雾升腾，这么晚了，这女人终于回来了。

一身着黄鹅流仙裙的女子步入了殿内，细细的黑眉微微蹙着，英挺的鼻梁风姿飒爽，面色沉重一言不发，温柔的眸里积聚起了火，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苏妲己：“出来！”

一声呵斥不大不小，中气十足。子虚自知藏匿不得，不如大大方方地现身。

苏妲己：“今天又有一个宫女死了。”

她的语气不稳，像是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尽可能地装作平淡。

子虚闻言，笑得更是妖孽，邪魅的眼睛故作不知，

子虚：“今天是她，明天是谁呀？”

妲己睁大了双眼，满口质问。子虚略显委屈，收敛了一身的妖气，眉清目秀的模样倒像个贵族家的公子，

子虚：“我最近元气不足，不过随便取个灵魂打个牙祭。”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是妖啊他也要吃饭呀。

何况……蓦地他妖异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

子虚：“答应要给我灵魂的人没把灵魂给我，只知道拼命的使唤我做事。”

什么时候，他堂堂狐妖也这么被人使唤和质问了。行吧……他好像也不是很生气。做就做吧，顺带的事。

子虚：“我不也得想个办法活下来吗？”

狐妖讨好的语气以及撒娇的态度让妲己心头软了软，可是一想起刚刚那个宫女的死，想起这些天死了多少人，她们不过花样年华，她们何其无辜？

苏妲己：“你就不能去山里吃过飞鸟兔子什么的吗？”

妲己不明白，他是妖怪，难道这些都不能入口？

子虚：“可是畜类没有灵魂啊。”

子虚皱着眉，黑漆漆的眼睛左右偏转，显得很是无奈。

苏妲己：“那那些将死之人呢？或者是野男人，多的是啊。”

为什么要执着于宫女呢？他难道不知道他带来了多大的恐慌？妲己的语气开始偏激起来，连她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她生气地不止是他吃无辜的人，同时也是在暴露他自己。一旦暴露，即便他是妖，也难保没有危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定是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克制他的。

野男人？她当他没吃过啊，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仅是尝试过一次他就放弃了，差点没让他把前几天食下的灵魂吐出来。草草地编了个借口，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说的，丢人。

子虚：“要是你愿意进入到我的秘葫里，我就停下。”

不知是不是离的近了，女子身上的气息传入他的鼻尖，香甜可口。不过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大仇未报，又怎会愿意呢？只是这些宫女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吗？

子虚：“你不会是心软了吧，莫非成了商王的女人，连心都开始动摇了？”

他的语气有些嘲讽，看着她的眼神中带了点冷意。脑中闪过了些许床上的画面，心头发闷。他摇了摇头，才把心思拉回来。

一把握住她气愤的要打他的手，软软的像是水做的，他毫不怀疑，若是他用些劲儿，怕是能把这手扯碎。脸色微微泛黑，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子虚：“我答应替你的报仇计划扫除障碍，你以为你就可以随意使唤我了？”

子虚纤长的眼眸闪过危险的神色，那被妖媚掩藏的兽性开始翻腾。从他出生起，还从来没有人可以打他脸，这女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妲己直盯着他的眸，被其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所惊，不过只是一瞬那眼又恢复了平静。

子虚：“你别忘了，没有我的允许，你既不能死，也不能拿下指环，成为奴隶的是你，而不是我。”

子虚的话语很轻，却仿佛如同恶魔之语在她耳边回荡着，妲己一把拽回自己的手，似乎是不相信，拼命地想把手上的指环摘下。可是那指环就像是刻在了手上了，融入了骨血，任凭她拔的手指泛红血丝浮现也不见一点移动。

原本还怒气突显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此刻焦急而又无助的模样，忽的所有的埋怨都烟消云散了，嘴角掀起一丝幅度，笑得甚是开心。若是忽略他那戏谑的眼，这笑也算的上是纯真无邪。

子虚：“忘了我说的了吗？契约一成，你我，都无法反悔。”

笑意散尽，子虚甚至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也许她很烦闷焦躁吧，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作为契约的另一方，他对她仁至义尽。除了灵魂他没有向她索取过任何东西，可他付出的帮助到现在他都不想算了。一点收获没有，还惹人嫌，他突地有些后悔了，这笔交易，明显他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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