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相

真真假假，梦中虚华。

那老头儿问，若是你的人生，该当如何。

南安看着眼前这些记忆碎片，所见所望，缘是梦起。

“白哥哥，你说过我可以选择的……可你，最后还是骗了我……”

“王兄，还记得我们儿时的约定吗？我不会食言，所以……你呢？”

“你喜欢，开什么玩笑，你不过是觉得我和他很像而已……”

“这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

……

九夏年历十五年，世间大事儿常有之。

这第一件就是秦王九夏留白，身披黄金甲，头戴金银盔，战旗所过处，国土尽数归，人谓之“定安王”。

其二，亲交兵权，以证清心，奈何，小人以为不过是糊弄糊弄外人，不忠之心早有之，君臣移心。

其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天下人唾指。

三三大事，全是关于他。

幽冷的大牢里，九夏留白衣衫单薄，面色也是惨白的不像个样子，那些个牢监不敢多问也不敢管，只是一级一级的上报。

这人是九夏的英雄，是为国收了土地的功臣，这人也是九夏最是尊贵的秦王，只要他愿意，当年该登上那位置的人……哎……往事不堪提。

如今这病恹恹的模样，恐怕下一刻就要离开了，那皇家人也是心狠，竟是到如今也不愿来看一眼。

小狱卒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惋惜与怒意，他自小就听闻这位秦王的英勇事迹，如今有幸得见，却是这么个模样。

九夏留白看到这个小狱卒的表情，难得还有人愿意为他想，不过，这当真是不值得，自己是怎样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得到别人的怜惜。

天寒森森，他实在忍不住咳嗽起来，看来自己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狱卒听到他急促的咳嗽声，也顾不得什么了，将牢门打开，轻轻理顺他的气息。

他轻轻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让他快些离开，自己这入狱之身，怎么好连累他人。

正当这样想时，门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他眉头一紧，慌忙让他离开，小狱卒就像是和他杠上了，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就这样搀扶着他。

果不其然，九夏铭进来看到面前的一幕，手不知何时捏紧了，指甲轻轻划过。

小狱卒行礼叩拜，起身再度回到九夏留白的身边，九夏留白并没有任何动作，连起来都不愿意了，如今他们的这一幕，很像是生命尽头，良主忠奴模样，更是让他火大。

九夏铭示意身旁跟着的人，将那小狱卒带了出去，底下人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同情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

在人要被带出去时，小狱卒恭敬向九夏留白拜别，然后，连一个眼色也没给九夏铭，他们的君王。

四周安静了下来，九夏铭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留下他们二人面对面。

留白看到他，还是像哥哥的样子，只不过岁月有些过分，让他们的眼中蒙上了雾，哪怕面对面，也有些看不清对方。

“还疼吗？”

还是属于哥哥的声音，依旧很是温柔体贴，但他早已听不清了。

摇摇头，那些鞭子的打痕和心底眼泪的痕迹相比，后者疼得太多了。

“那封信，真的是你。”

不带怀疑，而是直接又肯定，这到底是多不信任才会说出口来。

心脏又隐隐的做疼，他闷声忍着。

“阿白，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这话，那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那样，像他宣布结果和审判，冷冷的，就结束了……

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或许，自己心里是知道答案了的，但为什还要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愿望呢。

那个人是他的哥哥，是他最为敬重之人，从儿时起，他一直坚信着，自己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剑，斩尽一切危险。

所以，他去了战场，为了他；所以，他把心爱的女人让了出去；所以，他一点儿不曾怀疑他给他的人；所以，哪怕是被诬陷把自己糟蹋得体无完肤了，他也是不在意。

只是到头来，连他的一丝信任也换不来。

他是该恨的，可是为什么想恨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南安静静的看着，看他的气息消失，最后永远的停留在那阴暗的牢房里。

不久前，她还是在他的身体里，或许是那人有了愧疚之意，主动来找到他，说明了所有的一切。

什么约定，不过都是利用的话，只是可怜这孩子这么单纯，信了。

如果是她，这样的事儿，她不允许发生……

“小丫头，故事结束了，虽然结果也不怎么样，但也算结束，醒来吧。”

苍老的声音响起，原来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他人的安排，南安再次看了一眼消失记忆片段的地方，轻轻一笑。

既然是人的安排，那她来安排结局如何，这结局好像没有半点结局的样子。

“说话的老头儿，这故事是你写的？”

又道:“是不是可以再回去一次？”

那声音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因为这人一直很乖，他给什么她就看什么，他设好怎么的局，她就跟着跳，简直乖得不像话。

但有人同他交代过，这丫头身份不一般，测试之类的得过且过，所以他好像也就只让她感受了那么一小会儿的痛。

小心翼翼的，生怕真伤着了她，就用这种观看的方式通过境中镜了。

本以为什么都有要结束了，这丫头突然要回去，这不是同他这个老骨头开玩笑。

正要阻止，这人就自己打开了空间，往里跳，吓得老头儿的目光赶忙跟随。

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在她耳边道:“丫头，你这少了我的权限，可是要吃很多苦的，不怕么？”

“你是谁？”

南安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对于这种没有礼貌就随意把她拉入迷茫中的老头，她不觉得还要礼貌。

老头儿自豪道:“你问我？我啊，那可是五念的中心人物。”

“想到年，赤手空拳的，打败了多少坏东西……”

“说重点。”南安并不想继续听下去了，直接了当的打断，毕竟现在她在的身体很是虚弱，一个不小心就结束了。

“咳咳，我，书先生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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