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迟的护卫撞门而入,见此情景,忙上前给刘耀文解围,将疯狂的赛雅围住。
刘耀文直直望着赛雅,脸色苍白的骇人,声音轻的像一口气,“赛雅,够不够……”
他缓缓闭上眼睛,直直向后仰去。
刘耀文受了重伤,他的伤势严重,九死一生。
据发现刘耀文的小丫鬟说,当时刘耀文浑身就像个血人一般,面色苍白恐怖。
集整个太医院之力,方才将刘大将军从鬼门关拉回来。
赛格身死,刘耀文重伤,整个左臂被砍下来,马嘉祺心中明了,命人去抓赛雅,却发现赛雅早就逃回了突厥。
桌子上压着一封信,歪歪扭扭的汉字,“大齐皇帝,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我兄长报仇的。”
郑凌雪听闻此事,主动要求去将军府照顾刘耀文,刘音音知道她心中尚不能放下刘耀文,也便随她了。
刘耀文昏迷了三天三夜,她便守在床头三天三夜,日夜不眠,事事亲自操劳。
刘音音去看刘耀文的时候,郑凌雪正守在床头,几日的辛劳让她忍不住瞌睡起来,听到细碎的动静后,猛然惊醒。
她以为刘耀文醒了,却见刘音音立在床头。
刘音音瞧着她一脸憔悴,心疼道,“凌雪,我来照顾吧,你去休息一下。”
郑凌雪固执的摇摇头,“不看到刘耀文醒来,我实在是不放心。”
刘音音的眸光落在刘耀文空荡荡的左袖上,瞳孔猛然一缩,眼眶中不禁泛起泪花。
郑凌雪想要安慰几句,却深知此时此刻,任何话都是那么苍白。
她嘴唇动了动,并未说出口,只是望着双眸紧闭的刘耀文道,“他现在命悬一线,崔太医说能不能醒来就全靠能不能熬过这两天了……”
刘音音闻言,眼泪更甚,忍不住抽抽鼻子,伏在郑凌雪肩头哭起来。
郑凌雪黯然地抚过她的长发。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耳边倏然传来一道沙哑无力的男声,面色苍白的刘耀文正望着她二人,“本将军渴了,要喝水。”
郑凌雪一勺一勺将温水送进刘耀文干裂的唇,刘耀文望着面前憔悴的郑凌雪,“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郑凌雪嗯了一声。
刘耀文眸色几变,终究缓缓开口,“谢谢你。”
郑凌雪浅笑,“快喝吧。”
赛格身死的事情,刘音音有所听闻,她问刘耀文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耀文也只是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沉默。
未几,他方才道,“赛雅一直恨我杀了他父亲,赛格身死与陛下有关。她恨我,也恨陛下。现在突厥部落大乱,几个王之间夺权夺位。赛雅即使逃回突厥,怕是突厥也难容得下她。”
刘耀文扬起苍白的唇淡淡一笑,“她砍了我的左臂,甚至差点杀了我……但是我乃是大齐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且我刘家满门忠臣,若是时光倒流,我也会毅然决然带兵平突厥,手刃突厥可汗首级。”
刘音音沉默,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书中,赛雅刺杀马嘉祺失败后,逃回突厥,几年后又卷土重来,最终……最终死在刘耀文剑下……
经过与严浩翔的大战,兵力疲软,举国空虚,现在满目疮痍的大齐王朝要好好的调养生息。
马嘉祺下令深查贪官污吏,不作为者,大齐官僚组织结构上稍微做些调整,且 推行新政, 福泽百姓,战后的大齐王朝开始显出欣欣向荣的趋势。
然,有件事一直是马嘉祺的心病,那边是严浩翔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他向是多疑,严浩翔的尸身一日没有找到,他就忧虑一日。
至于容瑾,李飞那日将他生擒回来,押到殿上的时候,丁程鑫也在。
丁程鑫着一身火红长袍,如皑皑白雪中的一抹殷红,冷艳清冷。
容瑾满嘴的鲜血,唇边的鲜血已经凝结,他朝丁程鑫冷笑,叫出了丁程鑫的名字,“容丁程鑫。”
丁程鑫抬眼望着他,明亮花枝宫灯照亮他半边脸,他嘴唇微微抿着,神色难辨。
马嘉祺居高临下的望着容瑾,“容瑾,好久不见。”
容瑾笑道,“如今我被你擒获,要杀要剐随你。”
“当初你为夺第一不惜残害同门,孤就已经下旨杀了你,不过你命大,让你逃了。这次,孤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言罢,马嘉祺眸光落在丁程鑫身上,但见丁程鑫淡淡瞥了一眼容瑾,神色无常,朗声道,“容瑾所犯之罪乃是罪无可恕,欺君判主,罪无可恕。”
他声音掷地有声。
马嘉祺很满意丁程鑫的反应,他挥手命人将容瑾带下去,赐他毒酒一杯。
容瑾不惊讶不惧,只是疯狂大笑,“你以为严浩翔真的死了吗?严浩翔不是先皇子嗣,但是他究竟是谁的儿子你知道吗?”
“所有人都跟你讲是那个死了十几年的将军的儿子,哈哈哈,只有傻子才会信啊。”
容瑾笑容疯癫,轻蔑地望着马嘉祺。
马嘉祺眸光微变,容瑾在严浩翔身边久了,一定察觉出来什么。
他刚想追问,但见一缕殷红鲜血从容瑾唇边淌下,滴在他雪白的身上,如同盛开的海棠一般。
容瑾直直向后仰去,唇边依旧带着得意的笑。
他咬舌自尽了。
马嘉祺命李飞彻查此事,李飞领命后匆匆离去,殿内只剩下丁程鑫和马嘉祺。
丁程鑫唇边似乎带着淡笑,他走到容瑾身侧,轻轻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眸。
声音淡淡,“陛下,容瑾既然已经死了,微臣想将他骨灰埋回老家,请陛下应允。”
烛火或明或暗,丁程鑫不悲不喜。
他与容瑾一母同胞,一同进宫选拔为暗卫。回首往昔,也是兄弟情深,只是后来容瑾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屡屡残害同门,马嘉祺大怒,下令将他赐死,自己百般求情,方才让马嘉祺松口,喂他吃不死毒药,逐出暗门。
谁知,后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这次,他不能再为容瑾求情了。
忠君爱国,这是他做出的艰难抉择。
马嘉祺点头,算是允了。
丁程鑫背起容瑾尚有余温的尸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如霜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丁程鑫轻声道,“哥哥带你回家。”
马嘉祺微微动容,似乎是想起什么,跌倒在身后的龙椅中。
严浩翔头七,刘音音偷偷给他烧了些纸钱,毕竟严浩翔以前还是对自己挺不错的。
如今他一人在黄泉路上,除了自己也不会有第二人祭奠他了。
不对,还有太后。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冷月清辉,凋敝的秋树下,太后悲切的给严浩翔烧纸钱。
面前火光通红,映衬得太后脸色更加苍白。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太后声声落泪。
刘音音遇到太后一般只有一个反应:跑。
她手里攥着黄色纸钱,刚想带小蓝换个地方,却不料眼尖的太后将手里的纸钱递给身侧侍女,起身往她这边行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参见太后。”
想是因为严浩翔头七,太后今日打扮极为素净,长发松松的,用一玉簪绾起来,说不出的式微之感。
“上次你骗哀家说你怀孕了,哀家还没有和你算账,今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刘音音也不客气,“太后上次将本宫绑起来,欲要本宫性命,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
“真是反了你了!哪有儿媳这么跟婆婆说话的!”
刘音音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太后对马嘉祺所做种种,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亲!太后你扪心自问,你对陛下究竟如何?你有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太后被她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刘音音并不畏惧,眸子坦荡荡迎上。
太后扬手。
“今日乃是渭南王头七,难不成太后要在今日动手打人?”刘音音声音冷漠与薄凉月光融合在一起。
太后思及此事,不甘心的收了手,“你给我等着。”
临走前,她恶狠狠盯着刘音音,低声警告。
澹荡月光静静洒下,小蓝问,“娘娘,我们要不要另寻一个地方?”
刘音音摆手,“既然那个老妖婆走了,我们就不必另寻地方了。”
她随意地指着小溪边的枯草,“就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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