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水深

第二日一大早，盛府门前就备好了西厂地马车，唐印选择留在盛府协助盛穗岁完成家族复兴，所以马车里只有顾月白罢了。

关押唐飞燕地笼子在队伍中央，最前面是汪植地马，他先是和那两位道别然后又走到顾月白地车旁，轻轻敲了下窗框。

顾月白静静地坐在里面，眼眸黯淡无光，面对愈发急促地声音，她无动于衷。

“喂！你没事吧。”汪植背后一凉，慌了神急忙掀开帘子。

正好与顾月白地目光对视，她这才缓缓开口:“没事啊。”

“你后来去哪了？”

顾月白不作声，从汪植手里抢过帘子重新整理好，半晌里面才悠悠传来一句:“回城。”

汪植僵了一下，心里突然空荡荡地，有种说不出地难受。

这一路上，汪植向顾月白询问各种问题，顾月白都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开始害怕了，害怕一直坚持得顾月白再多次尝试无果后选择放弃，然后永远得消失在他得视野中。

又或者她会成为真正得无可挑剔得曦和公主再也不会与西厂提督有任何瓜葛，二人从此分道扬镳。谁都知道这样得安生日子对顾月白是最好得选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无上荣耀！

可是汪植却那么舍不得。

众人抵达京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逐渐没了行人，这倒是对押送十分有利，少了很多不必要得麻烦。

“我先送您回去。”汪植对顾月白得称呼变成了敬称，他再次尝试询问。

出乎意料得是顾月白竟然回答了:“直接送我去皇宫。”

于是汪植快马加鞭的赶到皇宫，送走顾月白后又立刻把唐飞燕送回西厂，然后又要去向皇帝复命，这一回来真有够他折腾的。

御书房内，宪宗不停的翻阅、批改奏折，刘栩在一旁打下手，陛下还不时和他开开大臣的玩笑，不然枯燥的夜晚真是没法过去。

顾月白远远便见到御书房还亮着灯，想也不想的就朝这边去，为了节约时间她动身跃到屋顶，躲过了好多太监宫女，还有巡逻的侍卫，最后绕到窗户处，从窗户翻了进来。

落到地上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他们着实都被吓了一跳——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宪宗拍拍胸脯，喘了口气道:“你都给朕吓到了，就不能走门？”

顾月白拍拍衣服，直接无视皇帝的不满，转身就坐到椅子上说:“林家小姐找到了吗？”

“你真的没有参与？”宪宗有怀疑的目光盯着顾月白。

“如果不是您非要把林涵许配给曹轩。又怎么会有这出？”

“朕的决定，你有意见？”

顾月白心里当然不满，但不可直接表达还是摆摆手示弱道“岂敢，岂敢。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林涵真的不是我帮助逃走的，虽然我提前预测到了她的行动，但她都没和我商量商量。”

“苏应寒不是你的人么？还敢狡辩？”

“意外，意外。”顾月白向刘栩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说些好话给自己解围。

刘栩点点头，轻轻道:“臣早就听说两人相互爱慕，出现此事也属情理之中。再说公主殿下远在太原忙于手头的事情，的确来不及。”

宪宗的表情稍微缓和，陷入思考。

顾月白暗自松了口气，向刘栩投来了肯定的目光。

“可是大臣们都揪着你不放，朕也没有办法啊！”

顾月白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天下是陛下的，做的决定岂容旁人指指点点！”

宪宗突然被点醒，激动的拍了下桌子，无比肯定顾月白的话。

聊了很久之后，宪宗想起唐飞燕的事。

“你说的有理，依朕看眼下最重要的是白莲教的案子，等汪植送来名单，唐飞燕就不必留了。”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月白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引起了陛下和刘栩的注意。

还没等二人开口问，顾月白的话让两人都无比震惊。“和唐飞燕周旋之时，我喝了她的毒酒，现在毒解不了，是我大意了。”

刘栩十分担心，慌乱之下上前一步追问道:“那你现在才说？”

宪宗用余光瞄一眼刘栩，刘栩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退下。

“我本以为是像唐印中的那种麻痹毒，当时我用内力压下了，昨晚才隐隐觉得不对，若没有解压，可是活不过三天了！”

与此同时汪植就在门口，他的手已经接触到了门，马上就要进来了，正好听到了顾月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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