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白轻轻跃起,落在王简身旁,紧紧地握住剑柄拔出插在后背的整个剑身,剑柄上拴着的玉佩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干净利落,剑被拔起,又随手一甩,溅了一地的血,顾月白出门着急没有带多余的手帕,又来不及擦拭只得先收进剑鞘。
“没事了大家便都散了吧,此事本殿下自会给出一个交代。”顾月白抖抖袖子,明明刚才还是笑意浮出,却一瞬便换了个脸。
一听这话,这场面,羲和公主这脸色,纷纷向各处散去,哪来的哪去了。
唐泛见事情已经平息赶紧跳上台子,一把搂住目光还停留在顾月白身上的汪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汪督公,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替我顶罪你又何必受如此大辱?”
汪植微微一笑,心中不免有些感动。“汪某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我帮你。你帮我。”
“好了,二位,叙旧待会再说。唐泛你带顺天府的人收拾残局,我和汪植回趟皇宫。”顾月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达颜晚开了的马车旁正准备上车呢。
“啊?——”唐泛有些不情愿。
“我带汪植去见太医,顺便回去复命,今天搞出的动静不小。明日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的定会参我一本。”
“噗。”汪植没憋住,笑喷了出来。
“你笑什么?”顾月白不解。
汪植收起火铳走到顾月白面前:“自然是觉得殿下也有意识到自己有多荒唐之时了。”
随后几人寒暄几句就分别了,苏应寒在不远处的飞檐上眺望,直到马车没了踪影才肯回去。
王简死后不久鞑靼撤兵,隋州在赶回来的路上,不日将抵达京城,颜晚将火铳之事禀报了顾月白,顾月白又上报皇帝,经查实是白莲教所为,因此汪植又重新接手了西厂提督职位,但又因伤势过重便在家静养了几日。
自所有乌龙都解决的差不多,便天天有大臣请奏,折子千篇一律,不过都是为了羲和公主劫法场的事,在百姓眼里顾月白不顾束缚勇于点破真相,庇佑无辜之人是好事,可在那些迂腐的大臣看来那就是扰乱法场秩序,该罚!
皇宫御书房——
顾月白淡定如净水湖面,波澜不惊,甚至深夜里还与皇帝下棋饮茶说闲话。
刘栩早早将事情传了回来,所以皇帝知道的不晚,也避免了一些气愤,他守在门外,无聊至极。
“皇妹,你贸然去劫了法场,让朕很是难办啊?难道朕还真罚你不成?朕就你这么一个皇妹了!”皇帝一手端茶,一手摩挲着棋子,眼睛还不忘瞪着顾月白,气不打一出来。
顾月白不紧不慢,先是下好了这个棋子,见大局已定才肯说话:“我要是不犯些错,您哪有理由罚我?您要是不罚我,白莲教的事我就不便搅和进去,说白了不过是个幌子,皇兄不必在意。”
皇帝开怀大笑,他知道顾月白大小就古灵精怪的,没想到谋划起来滴水不漏,步步为营啊,轻轻点了下顾月白的额头“你个小滑头,连皇兄都敢算计。”
“那明日朝堂上还要劳烦皇兄陪妹妹演这一出戏了。”
“喏,皇兄。我又赢了!咱们之前可说好了,那八大酒各二十瓶。”
“不行不行,再来一局,朕就不信还赢不了你?”
第二日早朝
昨夜皇帝和曦和公主彻夜下棋的事儿早已在宫中传开了,各个大臣早早写好了折子在大殿内侯着,无疑是要弹劾顾月白。
顾月白为了先声夺人直接从御书房赶过来,因此这大殿下倒不像往日那样嘈杂,都规规矩矩的没人敢议论曦和公主的事情,只有汪植和唐泛二人和顾月白交谈的声音。
“陛下到!”刘栩拉长声音,皇上坐到龙椅上,大臣们纷纷跪下,一切都熟练有序的进行着。
“众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皇帝一看桌子上又是堆积如山的奏折,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甚是不想面对。
“陛下,臣有事请奏。”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曹磊。
“准。”
曹磊弯着腰从人群里走出来,突然跪下,深情高声道:“臣斗胆。曦和公主贵为公主竟然为了一介宦官去劫法场,这样的做派实在走失皇家委婉。传出去定然会被天下人耻笑。”
“是啊,是啊,是啊。”这曹磊句句高昂的发言又引得一阵附和声。
皇帝十分头疼,悄悄的用余光瞥了眼顾月白的反应。
此时汪植将要辩解却被顾月白拦了下来。
顾月白拽了拽汪植的衣角,摇摇头,轻声说:“你最近不要参与朝堂纷争,这点小麻烦还不足让本殿下为难,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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