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就收下了,来,涵姐姐吃荔枝。”说着顾月白拿出手帕擦擦手,卷起袖子,取了一颗认真剥起来。
一边吃还不忘解说着:“这荔枝是刚从四川快马加鞭运回来的,鲜美多汁,丝毫不亚于桂顺斋的桂花糕”
彩儿也取了一颗正打算给林涵剥,却被林涵制止了,瞥了她一眼,便退下了。
想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都是亲自动手剥,林涵不过是将军府的小姐哪能用丫鬟帮忙,怕不是坏了规矩,传出去让人耻笑。
“我问你件事,你可不许骗我。”
“问吧。”
林涵一直盯着顾月白看,思索了半天才说出口:“我且你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汪植!”
顾月白愣住了,动作变得僵硬,手心里的荔枝皮滑到地上,微风撩起耳边的发丝遮挡住了表情,让对面的林涵只是注意到了顾月白稍稍发烫变红的脸颊。
顾月白嘴角泛起温柔的弧度,轻轻点点头,默认了。
林涵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在多次拜访后看清了顾月白对汪植不一样的情感,但令自己吃惊的是她竟然当场就承认了“别的暂且不说,他可是个阉人,你们是没有未来的!更何况他身在狱中,半个朝廷的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能保他一时,能保他一世吗。”
有人隔岸观火,有人过河拆桥,这个世界本就喜欢幸灾乐祸,最糟糕的,看样子大理寺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自我打算回归京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退缩的选择,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这都不算什么。”
人生短促,所以珍惜遇见,及时相爱,用尽全力,让自己多少年后回想起来,没有悔恨。
平时的时候,顾月白要么是一副纯真可爱贪吃贪玩的少女;要么是端庄大气知书达理的公主气派。总之林涵从未见过她还有如此认真的一样,就像是一旦认定就不可能更改了。
“陛下会同意吗?你可是公主,就不怕世人耻笑?”
药效突然发作,胃里仿佛容纳着一片火海,在里面翻腾,顾月白彻彻底底没有雅兴吃了,拿起桌边的手帕擦手,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回答了:“借用小植的那句话:人活在这世上不过是世人口中的言语罢了,可天下之大,世人又知道多少呢?”
“他很好,并不需要证明。”顾月白突然又补了一句,显然她的笑容逐渐消失,胃绞痛快要撑不住了,朝外面喊了句:“小白依稀记得今日是李家公子娶亲,时辰快到了,林姐姐快别当误了。小七!送客!”
林涵本还想说些什么,瞧着顾月白着急送客的模样,终是没有说出口,只能和彩儿打道回府了。
林涵前脚刚踏出公主府大门,后面顾月白就一手捂着胃,一手紧紧抓住桌布慢慢蹲下,眉头紧锁,竟流出了些许的鼻血,滴到衣服上。
顾月白是最怕脏的,冥冥中有些手足无措,幸而苏应寒及时赶了回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顾月白赶紧翻出来一粒丹药,稳住了火气。
此时此刻火玉草的阳性正与寒气的阴性相互抗衡势均力敌,最难受的当然是胃了。
“好些了没。”苏应寒搀扶顾月白坐到椅子上,顾月白试图调动内力,让两种力量纷纷平息。
“交给你的事办的如何了?”顾月白的声音相比之前更沙哑了,说到第五个字时甚至失了音。
“已经按照你说的带回了十名佣人,其中男女各五名,这是卖身契。”说着苏应寒拿出靛一叠纸放在桌子上。
顾月白没心情看,只是轻轻点头同意。
唐印送走了林涵靠在门口瞄了一眼外面侯着的佣人不免忧心忡忡“我说十人是不是太多了,万一他们都是敌人派来的卧底,那不是遭殃了么?”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毒药成分和解药研制成功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自是会有人自投罗网,我们只要准备好诱饵,那便容易多了。”
待午后时分,顾月白又给她们给唤来,分别的时候还他们取了名字。
梳着双平髻,身着淡黄色齐胸襦裙的名为秋香,芳龄十五,能烧得一手好菜。
嫣红,年仅十四是最小的,梳着双丫髻,穿着粉红色的齐胸襦裙,针线活出色,沏茶梳妆都很懂得。
绛紫,梳着百合髻,一身紫色魏晋制的襦裙,领口是儒雅交领,衣袖是广袖的,腰部系着白紫双色腰带,眉宇间透露着气宇轩昂,与其他人不同,绛紫同玄青都是从宋延君那里要过来的。功夫了得,虽不敌颜晚,对付些半夜总来公主府的探子也是没得问题了。
这梳着双挂髻,穿青色齐胸襦裙,名青碧。
这最后一个姑娘,身份最为特殊,黛蓝是顾月白母亲贴身婢女的女儿,曾在宫中掌管织衣钱财,精通算计,后来被万贵妃要走了,刚又被顾月白讨了回来,梳的是随云髻,着的是蓝色齐腰对襟襦裙,年有十八。
这剩下的琥珀,玄青,鸦青,靛青,竹青,东云也是各有擅长。
“玄青和绛紫负责府里的安全。特别是午夜来公主府的探子不要留情;秋香和鸦青是饭菜的准备;琥珀是接待客人;青碧是采买,黛蓝管账;花草养护交给靛青和东云;嫣红和竹青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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