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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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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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虽说佛堂日子清苦不比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因为平日搓洗衣物与洒扫而变得粗糙，却是过得简单而充实，似远离了尘世所有的喧嚣与纷争，变得宁静致远，日日晨钟暮鼓抄写经书领会个中真谛，主持见她颇具慧根非池中物，准其带发修行为下一任的主持人人选，虽无锦衣华服珍馐海味过得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寺庙素净的衣服穿在身上毫不起眼，因着晨曦雨露的沉稳性子，在寺中逐渐有了人脉与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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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这几日贫尼深感乏累恐时日无多，所以将主持之位传于你，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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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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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交叠放在一处缓慢且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这些年师太对她很是照顾，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知晓当日来时那个俗世之人的为难，跳脱不开情爱便无法参透看破红尘，寺庙不是她躲避之处，终究有些事需要她自己面对，人世间匆匆数十载，她想，有的人适合用来一辈子怀念，当初为了执念义无反顾的留在他的身边，后来种种，皆因舍不得放不下，如今她想要的都已实现，的确，她应有原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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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圆寂了，那是她到这的第十年，明年开春，春日的第一朵花便会盛开，蝴蝶自然会来，她成为了新的主持，掌管有度大方得体，脸上平添了几丝皱纹，神色却愈发清明，衣袍加身仙风道骨，这一日，迎来了意想不到之人，细细想来，应是十几年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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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师太，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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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施主，贫尼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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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陪同当今当今公主为国祈福来此上香，圆润的肚子身形有些笨拙显然已经快要临盆了，据说夫妻相敬如宾好多年才有了身孕，大抵最开始也是诸多牵绊吧，萧然不是攀附权贵之人，不过是为了一道圣旨才解除婚约娶了公主，这些都是她后来听说的，如今物是人非，山长水阔，触处思量编，愁遮不断，夜阑依旧斜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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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师太，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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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萧然与公主携手离开的身影消失快要看不见之时，白露依旧是保持那个伫立的姿态，身姿傲骨如松柏，神色有些落寞黯然失色，直到她后来圆寂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她还是想见一个人，萧然的离别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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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曾经认识的白露，但我依旧希望你过得好，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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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很多场景，最终定格在萧然看向她的眼神，那是她此生望见最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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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萧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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