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清书整整两天的思索,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刚落笔,清书就迫不及待的把纸张取了来,“夫人快看,我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清书神情雀跃,居功般将桌上的宣纸拿起,展开举着给床上的女子看。
楹窗上透过成形的阳光,顺着方向打在纸上,更显得纸上的字入木三分,清书移了一步,用身体挡住阳光,笑意盈盈的看着床上的人。
“白 卿 暖...”阿骄顺着纸上的字念出来,“这是...小满的名字?!”
她惊喜望去,虽是问他,但心里多半已经确定了。
“对!我们的宝贝女儿就叫卿暖!”清书踱步走到床边,半坐在榻上,搂过阿骄的细腰,弯腰蹭了蹭她的侧脸,闭眸嗅着她鬓边的味道,“此名,你该懂我的意思的。”
阿骄一怔,卿暖,卿暖.....是她想的那般吗?她后头,直直看向清书的眼眸...
“我懂,夫君的意思,我懂。”
她明白,卿与暖,说的就是他们两人呢。
一室安静,平宁蓝莲香在香炉里缓缓燃着,从镂空的的炉盖上飘起缕缕香烟。这是唐邦良调的香,可凝神静气。清书闻着味道清雅淡然,便取了些在房内点着。
“京城那位来信了,想让我回去。”清书打破安静,“我拒绝了,那些烂摊子的事儿,我可不乐意去掺和。”
阿骄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半倚着,“你的信传回去了?”
“传回去了。我说,我这些时日很容易受风寒,日日用汤药吊着。”他用下巴摩挲着阿骄的发顶,“阿骄莫怪我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总要寻一个有力的借口。”
阿骄微微点头,随后又说:“我知道。想来元帝会觉得,是那灼心毒伤了你。”
“我昨日见你去库房了,找什么?”阿骄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清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传回去的信件他不会让别人碰的,那信上的毒散得快,只需要一瞬,吸入口鼻,皇宫里的人...查不出的。”
他敛眉,垂眸摆弄着手上的白玉戒指,“越来越差的身体,会让他疑心身边人,之后的路,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可以看到想要的结果了。”
阿骄沉了沉声,“合该如此。”
临近晌午,大的小的刚用完膳,清书抱着阿骄在花园走了几圈,就陪着人回房午睡。
“这月子要好好坐,小菊说的药材我都准备好了,你安心即可。”清书弯腰,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睫毛颤动,阿骄心里丝丝甜意在蔓延,“我每日都听大夫的话,都有好好调养。”
“我知道。”清书一手把人搂近,“睡吧,我陪你。”
窗扇用叉杖支起,可窥见院子外的秋色,满目金黄。院里的石桌上还摆着未做好的木头玩具,木屑被风吹散了些,一小堆的埋在了刻刀的旁边。虽说秋意表离愁,但这院子,却不显半分苦意。
——
皇宫
乾正殿
“五天了。”元帝负手在腰后,望着眼前的山秋图,“信可送到了?”
福海的腰又弯了些,“回禀陛下,按理说,该到了。不过...老奴敢问一句,这安国侯真愿意回来吗?”
元帝蹙眉,“朕、也不知。放了他回去,再想人回来就难了。当初,朕见他中毒,他又以天子之诺来和朕说,朕......便允了。”
福海看着自己的鞋面,温声说:“安国侯心里也是有百姓的,若安国侯不回,陛下可以天下百姓为由——”
“他心里有没有百姓我不知道,但百姓心里有他,朕知道。”元帝挥挥手,一口否决了福海的话。“治了两次水,这百姓的心里念着安国侯。原本他辞官,朝中便多有谣言了。若朕刚允他回乡,又把人用圣旨召回,这天下如何揣度朕都不知道!”
元帝边说,边踱步回到桌前,看着满案桌上的奏折,心烦意乱。“只盼他识趣一些,莫要让朕操心。”
福海沉默,只在一旁将冷了的茶水换掉。
他心里叹气,这安国侯三元榜首的生号名满天下,定不是个蠢的陛下的所作所为,人家未必不知道。陛下这几年办事越发没规矩,越发小气阴险,安国侯既然选了回乡,多数是不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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