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着石头了!”
“赶快给堆上。留两边和中间三道支流,其他都给挡上。”
暴风刮过,涌动着的洪流在江里翻滚,几个旋儿后往两边撞去。
清书站在最一旁,承受着水浪的拍打。
“大人!”
“快,先堆大人那边!”
田民看到清书后背处的衣衫已经被打出三四个口子了。
“听本官命令,先堆另外一边。本官此处,最后再来!”
田民本想拒绝,但看到清书那坚定的眼神,不敢违令。
“去!先堆另外一处。”
大江汹涌,待堆到清书这一边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来!大人,拉着我的手上去。”
田民伸手,一边抓着绳子,一边往清书那靠近。
夜幕破晓,一道霞光从地平线处缓缓升起。
清书抓住田民的手,就着力气,拉回上岸。
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清书一个不稳,瘫坐在了地面。
清书是最后一个被拉上岸的,水势在经过数个时辰的阻挡,已经恢复缓和。
田民上前,拉起清书的裤脚。
鲜红的血液从小腿处流出,泡在水中太久了,伤口早已血肉模糊。
惨白的嘴唇显示着清书已经到达体力的极限了。
“快!叫大夫!”
清书被扶坐在大石头旁,看着自己伤口处已经翻皮的小腿,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临行前,阿骄千嘱托万嘱托,一定不能让自己受伤。如今这般,肯定会被自家小丫头念叨的。
“大人,我们先送你回府衙。”
“对啊,对啊。我们回去请大夫看。”
清书点了点头。
——
“大人这腿上可能由河中沙石刮伤所致。”
大夫查看着清书的伤势,一边摆弄着手上的草药,一边说。
“泡水太久了,肌理已经损坏了。不过也只是部分,接下来要好好养着,不然……”
“不然会影响后半辈子的走路。”
清书靠在床上,大夫的话他一句不落的听了进去。
“还请大夫全力为我医治。”
清书虚抬了抬手,眼神沉重。
“那是自然。待我回医馆配几副药,每日敷三个时辰,不得碰水。两个月后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谢大夫 ”
田民送走大夫后,又跑了回来。
“大人。您可要好好养病。其他事情,我田民来做。”
田民看着清书虚弱的样子,心下感动。
这淮江水患持续了足足半年之久。朝廷一拖再拖,就是不放人下了治理。
淮江百姓饿死的饿死,淹死的淹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
田民这几十年,治过绵延千里的绿河,也治过小江小河。无数官员,趁此机会,搜刮民财。
清书……是他此生,见过的第一个不图钱财名利,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青天大老爷。
他一介莽夫,深受感动。
“你办事,我放心。回程的时间再延后几天吧。”
清书拿起一旁的水。
“你们可见到我放在河一旁的衣衫。”
说到这个,清书就有点着急。当时在河边,清书还未说什么,便被人扶走了。
“有的有的。我们捡了。已经让人拿去洗了。”
“有就行。”
清书送了一口气。那衣衫倒是不要紧,但衣衫上系着阿骄给他绣的腰带。那是万万舍不得丢的。
“那我先下去,大人好好休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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