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李牧：“我考虑几日……”

李牧：“这欠条你拿去，就不用再给我一份儿了。放我家里我爹看见了我就完了。”

林肃爽快地接过欠条，叠好塞入袖带，颔首道：

林肃：“免债机会倒计时，两天。还债倒计时，半月。”

说罢，林肃就拿了其他东西起身，往柜台走，去还给掌柜。

李牧忐忑地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犹豫道：

李牧：“那，那，我想通了就去侯府上找你。”

林肃也回头看他，点头：

林肃：“想通了，拿了东西直接来便是。”

意识从记忆里回归，李牧举着铁丝的手也镇定了很多，一下就精准地插入了锁眼。

反正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被发现，就拿出往回他偷春宫图卖给其他纨绔换钱的前科，来装这次也是就行。

也就挨几板子的事儿。

他有规律的左右转动铁丝，清脆的“咔哒”一声后，锁被打开了。

李牧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向李侍郎办公的大书桌，拿抽屉里的火柴一擦，点燃了一根蜡烛，拿在手里，小心举着照亮大书桌上乱七八糟铺开的卷宗。

看着这异于往常的桌面，他伸手翻找着，同时小声嘀咕了句：

“今天怎么这么乱？往日都是整齐叠着的啊。”

这些卷宗都是李侍郎近日在处理的关于春行日外来使臣接待的计划执行方案，其中也包括当日入宫表演的民间舞团名单。

李牧把它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林肃要的东西，他把目光放到了一旁就连李侍郎本人平日都甚少碰的大书架子上。

除了靠近书桌的几排是李侍郎平日工作都要用到的书籍，和没有处理好的卷宗，其他地方都快落了灰，是一些李侍郎收集的杂书。

有天文，有地理的，好像混入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李牧举着蜡烛走过去，眯着眼看这一排排书，轻声念出上面的字来：

“聊斋。白狐传。西游记……”

只是这些书或多或少都带着灰，抽一本出来看，书页的边角也半新，一看就是看完就没再动过。

李牧放了回去，失望地移开眼，正欲离开，换个位置再找，手忽地被蜡烛托盘边角滴落的烛泪虚擦了一下，他“嘶”一声赶紧换给另一只手。

本是借微光打量被烫的手上有无伤势，却阴差阳错，一晃眼注意到了最底层书架的异常。

和其他整整齐齐的地方不一样，这一层虽然也有灰，却有一本书被主人按的进去了些，到了一种被夹在其中，被左右两边书的阴影遮挡，都看不清名字的地步。

李牧心下一动，蹲下身，把蜡烛往地上一放，就把这本引人注目的书抽了出来，赫然在目的书名是四个金色草书大字：“鬼谈天书”，底封是黑色。

李牧看着，总觉得这个字迹似曾相识。

他把书夹到腋下，若有所思地举着蜡烛，走向了最大的一扇窗户。

这窗户大小刚好可以容他经过，但只要关好了，就只能从里面打开。

李牧思索片刻，把它打开了，然后又去四处张望着，打开了书房的门，溜出去，轻声把门锁好了，再翻窗进了书房，然后在里面把窗户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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