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爷的府邸得扩建修缮,所以他又回到当年的兮康宫居住。好在相离翊儿的乾清宫不远,四爷能多教教翊儿为国理政之道,也可抚慰他尚且脆弱的童心,毕竟他才七岁。
我也时常带着芙儿蕖儿去给他们的皇兄问安。一日午后,芙儿天真烂漫,竟睁大水灵灵的杏眸,软软地问翊儿。“翊哥哥,若是日后有了皇后会不会不再疼爱芙儿了?”
翊儿浅笑,露出贝齿。道“纵使日后皇兄后宫三千也不会忘记芙儿的。”
蕖儿拉着芙儿和翊儿的手,道“我们要永远做兄弟、兄妹。”
这三个孩子还真是有趣的紧,我和四爷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四爷道“陛下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可以与芙长公主和蕖郡王一同玩耍了。”
我们在他们三个小家伙跟前看着,他们总是有些拘束,翊儿先开口“母后和皇叔去讨论治国之道罢,让儿臣同皇弟皇妹好好玩耍一番才好。”
四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命人好生看着三位小祖宗,指向殿外前的石凳,道。
宸四王。夏辰:“皇太后,请吧。”
我提起裙摆,坐在石凳上。
陈小颖。圣羽夫人:“看来翊儿很是懂事。”
四爷不禁附议。
宸四王。夏辰:“臣弟本就一心为护天北安乐而生,皇兄将此重任放于我肩,而翊儿看得又如此清明,我定会好生辅佐陛下,好生守护天北江山的。”
元月本该寒冷,或先帝这位明君去的太突然了,连苍天都在为他悲叹,此时天色尚好,也没有寒风凛冽。我披着件棉袍,抱着手中的小暖炉,也不觉得有多冷,可能跟温暖的人相处心底都是暖的罢。
身边没了盼夏这日子过得就是不自在,如今作为皇太后除了垂帘听政,竟然日日都在带孩子,十分无趣,连个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小颖。圣羽夫人:“四爷日日叱咤朝堂,可哀家每日都无趣得很。”
四爷面上含着笑。
宸四王。夏辰:“皇嫂此言差矣。尹大人是皇兄的心腹,又有才略,本王很是看重他。近来正要重用,已为他升官,现今每日都得上朝议政,甚是得同我一起辅佐陛下。这样一来尹夫人在尹府就十分无趣,尹大人昨日才同本王说,想要皇嫂召她入宫,一来你们好叙旧,二来也好让她带着孩子同芙儿蕖儿玩耍。”
先帝在时,时常称我是他的“解语花”,我含笑颔首拿着团扇遮面。如今看来,四爷也是朵“解语花”,更是翊儿的“解忧花”,正是有他在,有他手中的军权在,那些个老狐狸才不得不夹紧尾巴俯首称臣。幸甚至哉,能遇到四爷。
陈小颖。圣羽夫人:“那自是极好的。哀家今晚便写诏书允许尹夫人带子嗣入宫陪哀家,多谢四爷出谋划策了。”
他直视我的眼眸,我瞧见了他眼中的柔情蜜意。他露出贝齿,柔声道。
宸四王。夏辰:“皇嫂还同我客气做甚?只要皇嫂过得快乐,老四做这一切也都值了。”
此时想到了先帝在时,我觉得他眉目疏朗,气质清冷,又出身高贵,很令人钦慕。但今日又见四爷,方知温山软水的确不及你眉眼半分。
先帝不在了,我才方知他的好。
或许人只有失去了才会时常拿出来追忆,我想到两句诗,用于如今的我与先帝正合时宜。
陈小颖。圣羽夫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或许先帝日日面对我时,也会时常想起月皇后罢。帝后的感情必定深厚,否则月氏也不会在先帝驾崩不到一月便匆匆离世。
我将永远记得先帝垂危之时很平静地对我说的话,记得他当时的神态,记得他当时的语气,“朕想曦儿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既然皇后不愿归来,我便成全他二人,先帝倒是长情得很。但不得不说,他从前是真的不上道,否则也不会说出“祈福至死,不复相见”的话语。
后来他才逐渐变得温和些,可惜皇后再也见不到了。也是我的造化,如今才能成就“后来者居上”,只是个普通妃嫔,只是收养太子,便能手掌宝章加凤印,便能被人称一句“皇太后”,想到此处不禁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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