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躺在夜然的怀里说了好多这些天的事情,夜然也不耐烦,就一直搂着温婉,听着她说着这些天她遇见的趣事。
其实,她这些天哪来的趣事,每天都是秀眉紧蹙。
所谓的趣事都是她编的,比如荡秋千时一支珠花砸到了她的脚上,一只小鸟飞到了她的头顶还方便了一下,养了一只小猫最后把她的床当成它的床了。
这些都没发生过,她怎么会养猫呢,她碰到小动物的毛发就会打喷嚏,浑身痒。
但是夜然也附和她,说什么都回应。
门外,一起来要药的素清四人也定在了门口,看着姐弟两人说说笑笑。
素清看着他们很开心,哪怕是假的,她也想要这样的生活。
绛朱听着温婉的话偷偷摸起了眼泪,她伺候温婉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去往蛊医园跑了不下百十次,请十次之后门主就把林煜指给了温婉,让他当温婉的专人医师。
照着温婉的话来说,她只有腊月二十三的时候磕着了请了一次大夫。
可是她怎么会磕着呢?她那几天连走都走不动,哪有地方让她来磕呀?
倒还真磕过一回,是刚来的时候把腿都磕破了,血流的满的地都是。
林煜看到绛朱在抹眼泪,就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绛朱接过来闻了一下,有些嫌弃。
林煜看到她嫌弃得表情有些生气,但是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毕竟屋里的两个人正说话腻歪呢,打断人家可不好。
所以,林煜就把绛朱拉走了,还一只手捂着她的嘴。
等到她的姐姐妹妹反应过来,他俩已经下楼了。
林煜把绛朱拉到了后院,兴师问罪的问她,“绛朱,你什么意思啊?咋的,我的手怕臭啊?”
绛朱原本被莫名其妙的拉下来很生气,但是听到林煜这么一问,又没那么生气了。
也是,这手帕上都是药香味儿,许是林煜很爱惜,人家自己这么爱惜的手帕递给她,她还那么嫌弃,人家当然要生气了。
在蛊门里每次都是绛朱去请的林煜,这么多次也摸清楚了他的性子,爱玩闹的他却在门主手下不得不收敛,这一收敛就是十四年。
于是她就笑了笑,说:“没有林大夫的手帕怎么会臭呢?就是,一股子的药香味儿。”
说完还低下头害羞的笑了。
林煜听到这样的解释后面上才没有那么生气,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那是,这帕子啊,整日跟我一起待在药炉里面,能不是一股子药味儿吗?你看这绣花,我可喜欢了呢。”
林煜从绛朱的手里扒拉出那帕子上的绣花,上面绣的是一朵月季花,粉粉的,还有绿色的叶子。
“我跟你说哈,这帕子要是之前我都不舍得拿出来,这可是我娘给我绣的。”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他的眼里也充满了思念。
绛朱是被卖的,卖她的人就是她爹,当时她娘已经死了。
能被自己的亲爹给卖了,想必也不会再怎么思念之前的家了,所以他体会不到林煜那种思家的感情。
但是从他现在的情绪来说,他很伤心,需要安慰。
“没关系的,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的家。”
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家。
但是林煜没听懂绛朱的话,也可能是他不想听懂她的话,反正他就是没理解她的话。
林煜嫌弃的把绛朱搭在他后背上的手甩下来,说:“谁要和你一起去找家呀?你们三个女的跟着我,还会麻烦我呢,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去找家呢,要找我也自己找。”
听到这里,绛朱有些落寞,其实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大夫,一直以来没有机会和他接触,直到温婉来了之后。她有了大把的机会和他接触,可是他似乎根本就不懂自己所作所为。
就比如今天的话,这对她而言已经很露骨了,可是他还是听不懂,她想和他一起去找家,想和他在一起。
她不是箸仙阁里面那些大家门户的小姐,她没有家族撑腰,她行为作风不敢太过开放,可就是她的这些不敢,才让她看见,有那么多的大家小姐向他身边靠。
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是在蛊门里面长大的小丫鬟,长大之前还进过青楼,她不是一个良家子,没有那种底气站在他的身边。
昨天晚上她听到了林煜和珩一的对话,林煜好像是某个家族的小少爷,家人也正在找他,想必回去之后必定是荣华富贵,锦衣加身,他这一个小丫鬟怎么配得上一个富家少爷呢。
就在绛朱想这些的时候,林煜也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这个小姑娘出神。
直到看见这小姑娘眼里留过一丝落寞,他才拍了拍绛朱的肩膀,问: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喜欢我,却配不上我呀?”
林煜开玩笑的语气却说出了绛朱的真实想法。
被说中心声的绛朱脸上泛红,嘴硬道:“林大夫可真会说笑,绛朱哪里是喜欢林大夫,只不过是在想温小姐的师弟对她可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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