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胭脂谜团（下）

商酒问：念在明日元旦，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明此事，由皇后监督。三天之后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你便是下一个废妃莫氏。

他撂下这不容抗拒的话，撇开柔淑妃的脸就大步流星地离去。柔淑妃瘫坐在地，任泪水划过两颊。此情此景，皇后也犹自哀叹，缓缓起身离开。

翌日清早，念珠携末茶、啼阑来至未央殿，见秦美人趴在榻边睡得正香，有些忍俊不禁。

佛念珠她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念珠命啼阑取件毯子，剪梅在一旁搭话。

剪梅：回佛小主的话，秦小主在小姐身旁伺候了一整夜，自小姐从乾清宫回来到现在天亮，未曾离身。

佛念珠鲛珠摊上了个好姐姐。

念珠打趣道。剪梅机灵接话。

剪梅：我家小姐对秦小主也好着呢。

念珠将毯子轻轻盖到秦美人身上，没想到刚一碰人就醒了。

秦矫矫：注意火光，小心埋伏……嗯？我怎么睡着了，天亮了，见过佛贵人。

秦美人嘟囔着梦话，蒙蒙腾腾地站起来，言语失序。突然惊醒，迅速行了礼。毯子险些滑到地上，念珠眼疾手快地接住，秦美人眼睛一亮。

秦矫矫：佛贵人好身手。

秦氏接过毯子却又递予婢女，示意拿下去。她嘱咐剪梅几句话，后者便躬身退下了。

佛念珠鲛珠可醒过？

秦矫矫：昨晚做噩梦吓醒过一次，只匆忙喝了些水便又睡下了。黎明时请值班太医看过，已无大碍，只是会落下病根。

佛念珠可否严重？

秦美人点头。

秦矫矫：她本来就年纪小，生育这种事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又流了产。唉，以后怕是难以再怀。

佛念珠她醒来要是知道了，会很难受吧。

秦矫矫：无法的事，迟早要知道。入宫前她被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宠坏了，现在可以算是一种……惨痛的成长罢。

这个话题凄惨悲凉，念珠不愿继续谈下去，便转移话题。

佛念珠听说柔淑妃训问了漱椒殿上上下下的宫人也没扒拉出点有用的，也许这便要来未央殿问话。

秦矫矫：裕容华还没醒，柔淑妃不敢乱来。

榻上的女孩儿动了动唇角，唇瓣蠕着，十分艰辛地吐出一个字：

月鲛珠：……吵。

秦美人立刻来到榻旁，轻言细语地哄着：

秦矫矫：我们不说话。剪梅又去请太医了，如果你饿就叫我，我让可靠的下人弄些软烂的吃食来。

月鲛珠：嗯……

念珠本着不打扰的原则所来，察言观色不该再作停留，便告辞离去。外面的宫人们忙着举办各种娱乐项目，念珠无心玩耍，只觉得心里被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很是难受。

柳婵娟：哈哈哈，好多人！好多人给太后娘娘下跪请安，嘻嘻。

佛念珠丽容华？

丽容华身旁围着俩宫女，身后跟着俩小太监。她则兴致勃勃地给四人讲述方才所看见的。念珠想着，跟傻子一起玩才快乐，便上前予礼。

柳婵娟：你们是没看见，皇帝小儿带领一群小弟跑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啧啧啧，要不是有侍卫拦着，我也想去……呜呜呜，为什么拦我……

少女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婢女急忙捂住她的嘴，弄得她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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