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我在攻打秦华。”

“啪”的一声，沈堂壁手中的茶杯就扔向叶矜，所幸叶矜有几分武艺在身，伸手轻松将茶杯稳稳的捏在脸之前。

“孽畜。”沈堂壁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实在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对着叶矜咬牙切齿。

“你杀了你师父，杀了你的师兄师姐，如今，也要杀他?”沈堂壁与叶矜勉强也算自小相识，对叶矜小时候的事也是知道的。

自叶矜出去的所作所为他也是有所耳闻。

他与其他人没有私交，只有那人，只有那人是他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的人。

沈堂壁厌恶叶矜，厌恶他身上永远都藏不住的弑杀气息。

之前叶矜几乎灭掉他师门满门他都只是更厌恶叶矜了，从不会如此动怒，可是，那人，如今是那个人啊。

叶矜，叶矜怎么舍得?叶矜猪狗不如。

“我志在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脚步，大师兄也不能。”叶矜眉目与当年沈堂壁最后见他时长开了不少，那双眸子更加凌厉危险，眉间都是荡平天下的霸气与野心。

他的脚步不会停下。

“你会遭报应的。”沈堂壁指着叶矜鼻子骂道。

叶矜只是平静的看着沈堂壁。报应啊，他早就遭到了啊。

这世上，当真是没有人敢指着叶矜鼻子骂他，也许除了沈堂壁，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大师兄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大师兄懂得他所做的一切，明白他的志向，所以，大师兄不会指着他鼻子骂他。

敢指着鼻子骂他的，都已经下地狱了。

义父，皇甫旡，师父，师兄师姐们……

他们都在他成长过程中被杀或者被他杀。

叶矜顿时觉得有些无味起来。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时隔多年他会在即将攻破秦华时来见一见这个多年不见的人。

也许是内疚吧，想找个人来骂醒他。

但他已经沉浸在那个华美迤逦的梦境中，哪怕有人敲碎梦境告诉他，不可能，那个盛世是假的，他也不会停下。

哪怕最后他没有成功，但至少他也曾努力过了。

他总该，去争一争，哪怕最后粉身碎骨。

在世人面前，他是如此强大，他是个暴戾凶狠的人，但他总会在心里存一片净土，留一抹白色。

“报应就报应吧。”他不在乎。

叶矜见沈堂壁那愤怒的表情，心里有些不畅快。

“大师兄身子不好，劳烦沈师兄相助。”叶矜这次来，也是有目的的。

沈堂壁一顿，目露嘲讽：“叶矜啊叶矜，你不了解他。”

叶矜不在意，就这么看着沈堂壁，这是叶矜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沈堂壁。

沈堂壁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变得成熟。但脾气依旧是当年那个脾气，带着世外高人的脱俗和文人的傲气。

没有外面世人的圆滑，所以依旧指着叶矜的鼻子骂。

“就因为太了解，所以，我来找你。”叶矜淡淡的开口。

曾几何时，他也曾在大师兄的怀里熟睡，牵着大师兄的手行走田野间，大师兄背着他淌过小河。

他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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