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光雪色

窦文珺见状道，"虽然现在任大人呼声很高，但还是要按提前定好的规则来，明日投票。"

田东篱从椅子上站起来，"窦将军，任大人做副将顺应军心，我也已是心服口服，何必拖到明日投票。"说着向任星曜行了个军礼，"任将军，在下日后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好。任星曜，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副将，希望你不负全军将士所托，为国效力。"窦文珺继续道，"田东篱，你虽与副将一职失之交臂，可你的实力，今日全军将士也有目共睹。现今敌国贼心不死，必须在此地常驻一支军队，以防不测。我现命你为雁霄参将，领兵镇守在雁霄关口。不知你可否愿意？"

田东篱一愣，随即答道，"在下求之不得。"

"你点兵一千留守，明日，其余人等随我回玄天城。"

当晚，将士们自发庆祝班师回朝，与三五好友一起小酌，或相约于军营外的灌丛烤肉。任星曜刚刚在窦文珺这帐中吃饱喝足，已有几分醉意，帐中二人对坐，烛影绰绰，任星曜从窦文珺对面蹭到她身边坐下。

"嗯？"

"田东篱可真是个劲敌。不过，现在我是你的副将了。"

"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没有赢过田东篱，现在会怎样。"

"哦？会怎样？"

"你当然是回雁霄关官府继续当你的文官，不过你的武功才能就会被埋没了。"

"哈，说的好像你是我的伯乐一样。那你呢，你会怎样？"

"我…"窦文珺略加沉吟，"我可能已经写军书上报，要求亲自常驻雁霄关了吧。"

任星曜醉眼一弯，笑盈盈看着她。

"对了，张督墨好像把军权几乎全部交给你了。"

"确实如此。"

"他怎么这么放心？"

"他知道我没有篡位的心思。如果我想自己当皇帝，当时就轮不到他继位了。"

"你竟然不想当皇帝。为什么？"

"吾之所好，在退敌于沙场，而非取谏于朝堂。"

"你喜欢的……可也包括军中的人？"

"吴泽和田斯天天互斗，可转头却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郑世远是个标准的老好人，他们有趣得很。士兵们也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团结一心，守护河山。我何其幸运，有这样一支军队在手，又承蒙君王信任。"

"没有了吗？"任星曜似乎有些失落。

窦文珺嘴角勾起一个坏笑，故意说道，"当然有。还有我的马雪色，伴我行军多年，载我征战四方，随我从沙场死里逃生，和我共同见证数次史诗般的战役。"她紧接着向帐外喊道，"撤席！"帐外走进几个小卒来收拾残席。"不如，我们聊聊雪色。"

任星曜脸上依然挂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心不在焉地说道，"嗯。"

"雪色是纯正的的卢马，一日千里，蹄间三寻。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所以我给它起名雪色。对了，你的桃花马叫什么名字？还从未听你说过。"

"霓光。"

"它们名字还挺配。"

"是吗，"任星曜没好气地说，"你那马上次差点趁虚而入把我家宝贝骑上，马品真是不怎么样。"

"哦？"窦文珺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我怎么听马夫说是你家小宝贝经常先撩火？"

"我家宝贝可是桃花马，桃花马天性如此，别的马都要让他几分。"

"我家宝贝可是的卢，表面沉稳实则好胜，骨子里带着征服欲。怎么会屈尊于别的马胯下。"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马们也听不到。干脆谁都别管，让它们自己打一架定胜负。"

"你以为它们没打过吗？"窦文珺笑得呛了一口茶水，"马夫说，它们已经打了好几次了。"

"谁赢了？"任星曜隐隐有些替霓光担心。

窦文珺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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