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丞相府。
两道黑影趴伏在倾华苑的墙头上。
“池荆呀,你说她怎么就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里不出来呢?你那蛇放了没有啊!”
这话缦月在池荆耳边已经问了三遍了,池荆扶着额头,暂时并不想搭理急于求成的缦月。
池荆一向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
“她怎么还不休息?”缦月盯着那灯火通亮的里屋愈发着急。
“别急呀,再等等……”
话没说话,两人就听见屋内茶盏碎裂在地上的声音。
墙头上的两人皆是一惊,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可惜距离太远,连声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池荆看了一眼缦月,“走,去房顶。”
缦月不会武功,池荆一如既往反手将人稳稳抄起,施展轻功跃到了那屋的房顶上。池荆小心地拿掉两块瓦片,缦月便朝着瓦空处探过头去,好奇的朝着光亮处瞄去。
视线范围里的屋内陈设清雅却不失高调,明明是就寝的地方却到处都扔满了珍贵的字画,茶盏溅落在红色的朱砂笔墨上,那些被晕染了的字画瞬时就被染成了几块鲜红诡异的“乌黑血迹”。
缦月看着那些“红”,莫名有些兴奋起来。
唰!
一副笔法极美的孔雀图隔着纱幔被扔了出来,动作没有一丝惋惜,甚至还带着些许摒弃。
池荆轻轻抬眼,看着眼前的情况目色冰冷,“不是说丞相嫡女品性高洁脱俗,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大跌眼镜。”
“那些字画都是上品,换成银两可以救助多少灾民了。”
缦月显然没有池荆想的那么多,她现在只是好奇这位大小姐到底有多华而不实。
她像个小狐狸一样的狡黠,对着池荆浅笑嫣然:“走!下去看看!”
“你疯了!”池荆赶忙拉住蠢蠢欲动的缦月。
“这样不被发现才怪了!别惹事!”
缦月鼓着包子脸,气呼呼的看着池荆,这时苑外隐约传来了一个声音。
“有人来了……”
两人将身子压低,藏匿于夜色之中。
“怕什么,要是被发现了。我就割了她。”缦月眼中的无辜愈发散去,灵动秀美的眸光里是出乎意料的狠毒。
池荆:……
脚步声愈来愈近,一个绿衣丫头双手捧着崭新的画纸快步朝内屋走去。
夜色太浓,相隔的距离也略远了些,但缦月就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绿衣丫头走进屋去,将手里的画纸放到一边,垂首收拾着屋内的一片狼籍。
烛火映在她的面庞,屋上的两人才看清了她的样貌,看衣着和对这屋子熟悉程度,这应该是“她”的贴身侍婢,小姑娘生着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挺讨喜。
绿衣丫头看见地上的红褐色朱砂目色一滞,驻足停留了下来,弯腰将那副绝美的孔雀图给拾了起来。
“小姐不喜欢这幅画嘛?”
“绿绕?”
“嗯嗯!是我!”
“那副画已经脏了,你若喜欢我重画一副赠你就是。”
纱幔里的人声音含糊不清,似掩着口鼻不方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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