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瑾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眼底却微不可见地浮起一点笑。
摄政王萧奕瑾:许是那夜太暗,本王看错了(轻笑)
摄政王萧奕瑾:不过那女子的容貌倒是跟李相家的嫡女有的一比(戏虐)
殿内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扭头打量他们,心中讶异。
宰辅李秦:(微微皱眉)
李父转着酒盅,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宰辅之女李倾歌…(心乱如麻)
别看我,没结果…
李倾歌讪讪垂着脑袋,恨不得把头埋进席下。
宰辅之女李倾歌摄政王爷言重了,臣女惶恐(清冷)
萧奕瑾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没心思说话了。
摄政王萧奕瑾:(玩味)
想跟本王撇清关系…
想的美…
—————
寿宴直至夜中才慢慢散席。
李倾歌心中藏着事儿,不经意喝了一小盅酒。辣的她眼泪婆娑,但碍于面子她一直低着头,慢慢消减情绪。
过了一段时日,春日余潮散去,荷叶青翠。靖朝慢慢起了夏意。
灰蒙蒙的云压在靖朝上空,闷得人喘不上气。午后,就慢慢下起了小雨。李倾歌倒是喜欢下雨,她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地砖上的水洼。
自宫宴结束后,萧奕瑾便在没有“找”过她,她不知自己是在闷气些什么,但就是烦躁的紧…
李倾歌撑着下巴,秀眉都快拧成了麻花。
贴身侍女绿绕:小姐在想什么呢(笑嘻嘻)
宰辅之女李倾歌没想什么(无聊)
绿绕掩嘴憋笑,双肩一颤一颤的
贴身侍女绿绕:可小姐都这样几天啦。
宰辅之女李倾歌我只是有些无聊罢了(轻笑)
贴身侍女绿绕:嗯…小姐想去游赏抚仙湖吗?那里的荷花每年都开的特别好看,眼下才入夏,听说那荷花就已经开了呢(笑嘻嘻)
李倾歌闻言眸子突的一亮。
抚仙湖?这名字倒是好听…
宰辅之女李倾歌嗯…
宰辅之女李倾歌行吧(轻笑)
又不用上班,闲着也是闲着…
宰辅之女李倾歌那就明日去吧,今日下雨你陪我去茶楼坐坐(笑)
贴身侍女绿绕:嗯嗯!(高兴)
……
收拾妥当后,她们两人出了府。天还是微微落着雨,她们撑着伞慢慢在街上闲逛。即使下雨,街上的人群依旧不受影响一般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这靖朝,真是热闹富甲啊…
宰辅之女李倾歌真热闹(讶然)
雨水聚成一线,沿伞骨哗哗泄下…
两人来到街上最大的茶楼门口————
宰辅之女李倾歌“大茶楼”?这名字倒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好笑)
贴身侍女绿绕:嗯嗯!(好笑)
“哟!两位这边请!这边请!”
小二的面上堆满了笑,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在看到李倾歌时不禁失了神,直到绿绕在他面前用手划了划他才回魂。他瞅着两人的衣着首饰就立马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个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他笑嘻嘻的带着二人上楼。李倾歌一手捻着丝帕,一手覆在绿绕手背上款款上楼的姿态和旖丽的面貌不禁引的全部人的关注。她坐到靠窗的位置感受着凉风吹拂,身上逛街时日晒的燥热之感瞬时变得清凉了不少。
“瞧,那是哪家的姑娘,生的如此漂亮!”
“看那衣着打扮不凡定是大富大贵之家吧……”
“啧啧,你们还不知道啊,那可是当今宰铺家的嫡长女!”
茶楼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交谈,李倾歌倒也不在乎。
雨声渐停,艳阳重现———
她仰面眺望窗外,思绪飘远…
宰辅之女李倾歌绿绕,你今日陪我走了这么久,也快坐下歇歇吧(偏头)
贴身侍女绿绕:啊?!这怎么行!奴婢身份低微怎么能和小姐坐在同一桌上...这不合规矩的…
茶楼里说话声不断,李倾歌也悠闲的自在…
宰辅之女李倾歌叫你坐就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轻声)
贴身侍女绿绕:唔…是…(乖巧)
李倾歌探头着看隔壁桌上放着一个大圆盘,上面放着些颜色鲜艳的大红牡丹花。
宰辅之女李倾歌那是什么?(好奇)
“咣————!”
贴身侍女绿绕:啊?(没听清)
“快看快看!是摄政王!和凯旋归来的军队!”
宰辅之女李倾歌?
李倾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楼下的铜锣声打断。听到旁桌人说出了几个“熟悉字”后,她立马提裙起身,挨着窗栏往下看。
比起茶楼上,街边的人群好不拥挤,各个都争先恐后的扒拉着人群,想找个好位置以便观看瑾王的军队和皇帝派来迎接的仪仗司礼…
这只军队是瑾王麾下的骑军,本应该在庆功宴后与先锋军一起回朝,但两军合并阵容太大,不想引起太大的轰动便分开回朝了。
“这是骑军吧!”
“没错,先锋将军早在庆功宴后就回朝了!”
“真气派啊!”
……
队伍从茶楼门口整齐有序的走过,李倾歌紧紧盯着队伍领头身骑漆黑色骏马,穿戴银铠的萧奕璟。虽然他面带银色阎罗面具,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萧奕璟似是有感应般的突然抬头与李倾歌来了一个对视...
宰辅之女李倾歌(心里一颤)
为什么要戴面具呢…
“这摄政王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次又是这么大的阵仗…啧啧…”
“听说这摄政王手段残忍,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说连皇上都不敢得罪,真是威风啊…”
李倾歌木木地看着他,她感觉面具下的人眼里凝着三尺寒芒,正阴恻恻地盯着她冷笑。
宰辅之女李倾歌(不明所以)
什么情况…
她不明所以,慢吞吞的仰面,嘴角扯起个僵硬讨好的笑。
摄政王萧奕瑾:…(直接无视)
宰辅之女李倾歌…
萧奕瑾隔着面具抬眸觑了她一眼,阴不阴阳不阳地冷哼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凌刖。
摄政王萧奕瑾:她这段时日有没有见过“别人”(冷漠)
凌刖当然知道这个“她”是谁…
暗卫凌刖:没有,跟着的人说李小姐自宫宴结束后便一直呆在府中,从未私下跟别人交往过(恭敬)
萧奕瑾四下漫视了个遍,勾了下唇角。
他收回视线,驱马准备继续前行…
宰辅之女李倾歌(轻哼一声)
这个臭男人!只会用眼神来吓我!不能忍!让你看看姑奶奶我的厉害!
萧奕璟驱马准备继续前行,李倾歌脑子一热反身抓着旁边桌子上的风干牡丹花就要往下扔。一素衣小童连忙开口:“这些花是要出银子的!而且这花是用来…”
宰辅之女李倾歌我有银子…(无心其他)
素衣小童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先一步抄起红布上的风干牡丹花抱在怀里,大步走到窗栏,把娇艳的牡丹花一朵一朵精准的“砸”在了萧奕璟的身上。
摄政王萧奕瑾:(身形一震)
!
众人纷纷看向她…
宰辅之女李倾歌怎…怎么了?(不明所以)
萧奕璟身上的气氛瞬间冷厉起来,他眸色阴戾晦暗。手中缰绳一扯,便直直驱马离开。
宰辅之女李倾歌?
这是怎么了?我成功让他丢面子了?!
贴身侍女绿绕:小姐……(欲言又止)
宰辅之女李倾歌嗯?(奇怪)
宰辅之女李倾歌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奇怪)
贴身侍女绿绕:因为小姐你刚刚向摄政王扔了牡丹花……(欲言又止)
宰辅之女李倾歌嗯,所以呢?(不明所以)
不就向摄政王扔了几朵花而已嘛,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神神叨叨的…
见绿绕一脸窘迫的样子,她心里越发发毛…
难道是今日行为太过猛浪,失了丞相府的面子了?!!
宰辅之女李倾歌到底怎么了?(疑惑)
贴身侍女绿绕:回小姐的话,在靖朝只有心中有喜悦爱慕之人,才会向其投掷牡丹花来表达爱慕之情……(窘迫)
宰辅之女李倾歌嗯,我知道了(松口气)
她还以为多大事呢……
虽然知晓了牡丹花的寓意,自己的心弦的确也颤动了下。但比起丞相府的脸面也就鸿毛一片而已。可回府之后她一想起绿绕的话来就浑身上下哪儿都别扭。
原以为扔个花捉弄他一下……
却不料事与愿违……她的心纷乱不已,麻绳似的,理也理不清。
当真是—————
垂死病中惊坐起 小丑原是我自己啊……
也不知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这事儿竟没有传扬出去…
………
月影渐高,偌大的摄政王府静谧无声。
料理了军中事宜,萧奕瑾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后便慵懒的倚着软垫,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阖眸不动。
摄政王萧奕瑾:……(阉眸不动)
他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案台。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皎洁,像极了那天初见她时的情景。那夜树影婆娑摇曳,掸下一地碎芒,淅淅沥沥泼洒在他们身上,如斯静谧。 “落水”的李倾歌被他救起伏在他胸膛,小口小口喘息,五指下意识扣起,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张芙蓉娇面软软地抵在自己胸口。两排浓睫细细打颤,卷影朦胧,蓝色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他。
再睁眼时,双眸一片暗色深沉。
那双蓝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他面色淡然沉眸看向案台上的那一朵鲜艳欲滴的大红风干牡丹花…
这是今天那女人向他扔的其中一朵…
修长的手指将那牡丹花轻轻捻起挨近眼前…下一秒,那花就变了个粉碎……
他眼底的温度一寸寸散去,凉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摄政王萧奕瑾:真该把你关起来…(眸色晦暗)
案上的干花已经变成了一小撮灰,风一过———便连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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