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超小超大

第83章

顾仲腾回到家的时候,珍娘已经起身了,翠生早他一步回来了,赶进院里,及时将她按回被窝里,一定不让起床,只让肯叫偏坐着,身后是排山倒海的软枕,恨不能将她整个人裹进锦缎棉花堆里。

“……举殡的时候,皇上亲自执绋恭送。可是偏偏天公不做美,临葬时大雨滂沱,皇上自然满心地懊丧,又见地上水深盈尺,当时便恨不能杀几个奴才泄愤。可惜丧期,不得不忌讳,只好一头撩衣涉水,一边口里说道:‘皇后一生贤德,恩惠及人,老天倒不能见容吗?’”

顾促腾走上台阶时,正听见她的声音,紧绷的心没来由就软了,脚步变得抬不起来,索性靠在窗棣下,听她说故事。

“这么说着,皇上便露出愤愤不平的颜色来。应天寺的僧众,原本都各持着幡幢铙钹,随后恭送皇后的灵輀。方丈慧性,当然你也可以说他善于察言观色啥的,碍于佛祖,咱也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他见皇上不快,便上前来,口中诵着四句道:‘雨洒天下泪,水流地亦哀。西天诸菩萨,来接马如来。’”

几个丫鬟站在地下,手里捧着药碗汤水,听得入了神,听到这里,不由感慨又笑起来:“果然大和尚是会说话的,要我们,搜肠刮肚想穿了肚皮,也是想不出这样一句的。”

翠生不动,远远站在阴影里,也不笑,也不说话。

珍娘拥被,与来时相比,脸上略现几句血色,精神很好,讲起话来中气是足的:

“那是自然,所以你们当不成方丈么。再说回皇上,他一听之下,不禁化愤为喜,立命石工把这四句镌在陵前,作为偈语。皇后总算得一善终。”

几个丫鬟听得连连点头,正要再发感慨,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忙忙收敛笑意,退了出去。

“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好了,能坐起来不说,还有力气说书。”顾仲腾唇角噙了丝淡淡笑容,坐在外间的桌旁:“没白亏我那两只上好的千年老参。”

珍娘却正相反,见他进来,笑意隐起:“千年之后,万物枯朽,就算是老参,也只有形,而无力了。”

顾仲腾笑得更开心了:“这话别人说得,你可说不得。”

珍娘点头,喃喃自语:“也是,咱们俩都是成了精的妖怪,说出来历,一准没人信。”话音未落,看见翠生:“这话又错了,远不止两人,你养了一只千年军呢。”

翠生不动声色,却偷偷从眼皮下观察顾仲腾神色。若是旁人,说了这样的话,只怕早就刮出心来了,可她说了,他便只是笑,平时对这些闲话听起便烦,现在却变得很感兴趣,还对着她发问。

“刚才说的是谁的故事?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真的一样。”

珍娘耸肩:“当然是真的,你熟读史书,难道不知明太祖与马皇后的故事?她们,”向窗外瞥一眼:“当是故事,因还早着呢,且没发生呢。”

顾仲腾的笑变得有些深意:“若从我辈开始改变,会不会发生,将很难说。”

珍娘一怔,继而看定了他,并放声大笑:“蝴蝶效应不是这样用的。事实上,我倒是觉得,无论你如何蹦跶,既定的历史,是绝不会因人力而改变的。”说完她便移开视线,明显不想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既然话不投机,不如大家都少说两句。

顾仲腾清了清嗓子,看向翠生:“今日的药可给夫人服了?”

翠生躬身点头:“才丫鬟们手里捧的空碗就是,已服一帖,另有一贴,午时服用,已让她们下去煎起。”

珍娘微蹙起眉头。

她很不喜欢顾仲腾提到自己时的口风,有意隐去秋字,只叫夫人。

谁家的夫人?!

别以为我不听出来!

珍娘突然哼了一声,哼声自丹田起,自舌端出,沉而有力,利剑般直达中心。

顾仲腾吃了一惊,随即转笑:“这帮老家伙还真挺有用!夫人才服一帖,中气就足成这样?”

珍娘不以为然:“不就是小产?难道我就该为这点子事半死不活?别人没见识也就算了,你一个现代穿越户,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一无所知?我不过身体虚点,不见得就弱不禁风,更没必要就此卧床不起。”说罢便向翠生看了一眼:“你主子来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顾仲腾看着她,秋水一般的眸子因为绒薄的眼皮上抬,显得圆而且大,眼头有点发尖,眼珠子带着浅浅的琥珀色,就像某种皮毛华丽的野生动物的眼瞳,带着天生的骄傲。

行啊,来横的?!

“她主子也说不可以。”

珍娘将视线转回顾仲腾身上,眸光幽幽地看着他,眉梢地微微扬起,轻笑了起来。

“你想将我囚禁在这儿?”

顾仲腾只说岂敢,不过就算是现代人,也觉得小产后第一天不该下床。

珍娘突然变脸,怒骂一句放屁:“别说小产了,就顺产第一天医生还让下床活动,早活动开早痊愈!你愣头青懂个屁!前世干什么的?我可是医科生出身!你唬别人随便,唬我就是找骂!”

顾仲腾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如此粗鄙之语,不由得怔了一怔,翠生更是变色。

敢在主人面前如此放肆的人,绝活不到明天!

然而她袖口里的手只微微一动,便叫顾仲腾眼角扫过的余光阻了下去。

他不开口,她不能动。

这是规矩,他的规矩。

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主人挨了骂,还觉得好玩,甚至哈哈大笑。

“喂喂,医科生这么粗俗的吗?骂人这么不讲理的吗?”

笑过之后,顾仲腾还挺悠然自得,翘起了二郎腿,问话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挨骂的不生气,骂人的就更生气了。

“别以为你摆出这样一付耍无赖的嘴脸,我就没辙,”珍娘把被子一掀,反正身上穿着小衣呢,也算整齐,情急起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就不信了!你不放我走,我还真就走不得了?!”

顾仲腾本能移开视线,嘴里哎呀哎呀叫起来,并立刻向翠生示意,后者几乎在珍娘起身的一瞬间,便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珍娘瞪住她:“你给我松开!”

翠生不动,指尖上感觉得到对方的强硬,不由有些意外。

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又刚刚经了那一场,竟还有不少力气?

顾仲腾不看珍娘,话却是冲着她说的:“你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也是于事无补。我知道,你必挂念家中大小,不必回去,我现在就告诉你:文姑娘,”声音略低一成:“已让衙门领走,后续会有官府调查;福平家两口子一大早也来过了,我也劝了,他们开始自然不依,但最后也听进去了:你现在身体这样,太医也说最好别轻易移动,出城进城坐马车,劳碌了毕竟对恢复不利。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一个月后养好了,我必不强留你,再时庄上情形也稳定了,确认无碍再走,大家安心。”

一番长篇大论说得在情在理,简直无懈可击,却偏漏了最要紧一条。

秋子固。

不提这个人,只当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珍娘扬起脸听着,到最后微微一笑,鼓起掌来。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简直呱呱叫!果然是顾五爷,样样在理滴水不漏。可你事事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最关键的那一条呢?”

顾仲腾双手一摊:“怎么会?”

翠生更不相信主子是那样无知而鲁莽的人,必是这女子巧舌如簧强词夺理!

珍娘冷笑:“且不说那晚为什么你会巧到半夜上门将我带走,只说你我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我又凭什么要留在贵府?若论交情,别人家更有理由收留我。现成的例如,公孙家。与我常常走动,又世代行医,正是最佳去处。”

顾仲腾不为所动:“公孙家现正举丧,不宜留客,若论起行医,我家也开着生药铺子,我也粗通医理,还有外间太医十几名随传传到,怎么也比公孙家强吧?”

珍娘愈发冷笑:“强在哪里?公孙家我是过大礼的交情,丧事喜事皆可走动,更重要的是,他家有堂客,大奶奶与我交好,行事方便。五爷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你留我在你外书房,又成什么体统?!”

顾仲腾转过头来,直直与珍娘对视。

这丫头!现在倒搬出封建教条礼仪来了!

你从前跟隆平居合作时与秋子固在厨房独处时怎么不讲什么授受不亲了?!

珍娘面对他的逼视,毫无退让之意,唇角翘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思你想什么我知道,但本姑娘天空行空,想用哪一招便用哪一招,大道理傍身,你难道不服?!

顾仲腾无可奈何,面对她自己如何能赢?先天就有劣势。

“既然你觉得我外书房不便,可以迁入内室。我家也不是没有堂客,我二伯母那边女眷多如牛毛,就怕你觉得烦,才给你找了这么个清净地方,没想到反被嫌弃。”

珍娘似笑非笑:“那更不妥。我跟你二伯母素昧平生,怎好贸然打搅,简直莫名其妙。再说我又不是无家可归的人,”目光一沉:“我家里许多事等着回去料理,你又如何能一一知晓?刚才一番大论听起来合理,其实不过是隔靴瘙痒!五爷也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了,我跟你根本不熟,我们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得清楚?!”

顾仲腾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打中他痛处了。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她是想给大家留面子的,是自己逼得太过,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望着那样一双清澈透明黑白分明的眸子,顾仲腾忽然觉出自己的不堪。

这样的行为与绑架有什么分别?!爱一个人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考虑她的想法?

翠生看着主子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晦暗下去,知道珍娘的话起了作用,顿时心中极不舒服,转头盯住珍娘,送上一个含着冷意的轻蔑眼神。

珍娘根本不看她。

既然狗链子拴得牢牢的,那就不必在意。

“劳驾,手让让。”珍娘拨开翠生的手:“能不能人也回避一下?我得披个褂子,好歹更更衣,才方便走。”

翠生终于忍不住开口:“走?夫人难道想自己走出城去?”语气中明显的冷讽,替主子出气。

珍娘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不过这次她可不打算跟对方斗嘴,毕竟训狗还得主人上才好。

“你说的什么话?再说一遍我听听?”果然顾仲腾冷了脸,眼角挑上去,斜斜盯住翠生。

他一斜眸子,盯着人的瞬间,就有一股子诡异的,不属于人间当有的兽类的感觉,桀骜野蛮,不被驯服。

翠生垂下头去,并从珍娘身上,撤回手去。

珍娘浅浅一笑:“谢谢。”

翠生脸对着门外:“来人,伺候夫人更衣!”

珍娘只肯着自己来时穿的衣掛,虽然顾仲腾预备了成箱的成衣,丫鬟们抬来打开任她挑,她依旧看都不看一眼。

起身后先有一阵头晕,好在并不强烈,顾仲腾避让在外间,她有意背对着他,珍娘闭目稍许,也就混了过去。

腿脚自然是软的,但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珍娘咬牙向前迈出脚去,额角立刻沁出冷汗,眼前开始窜金星。

顾仲腾看着她一点点,摸着墙壁扶着桌椅家具,走出来,脸色似乎还是很苍白,眉宇之间略微有些倦怠,虽减了些艳色,却平添了另外一种别致淡然如流云的气韵。

该死的!她怎么偏就这么好看?!

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带三分病,就更是病西施了。

珍娘好容易挨到外间,摸着桌子坐了下去,装作欲与顾仲腾寒暄,歇一歇脚,喘喘气。

果然小产伤身,自己平时算强健了,经此一变,还是觉得亏虚,再加上心中如火如焚,不知秋子固是生是死,更加煎熬,胸口沉闷,身体也觉得愈发笨拙,头好像变大了,支在脖子上沉颠颠的,总想用手去扶。

顾仲腾看看她,不说话,挥手叫人:“送一碗汤来。”

珍娘这回没拒绝。

很快,丫鬟从外头捧着食盒匆匆赶来,翠生接了,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送到珍娘面前。

珍娘没看见东西,闻见味儿便皱起眉头。

甲鱼汤。

“这是补气的,”顾仲腾以为她忌讳此物:“只是汤,内容都除滤了,眼不见心不乱,趁热喝了吧。”

珍娘不说话。

倒不是忌讳,只是,她从来不喝外头的甲鱼汤,但若是秋子固亲手做的,那又另当别论。

这东西只生活在淡水江湖之中,古时无法养殖,都是野生,可遇不可求,其实算是名贵的补物了,原本四季可食,但是每年之中只有六七月间最肥。

记得婚后第一次吃,便是与秋子固六月河间摸莲子,不留神差点叫一只手掌大的甲鱼咬了手,秋子固替她报仇,做了一道清蒸甲鱼。

河里抓出,现宰现烹。宰杀时秋子固把血放净了,并检查过三回,方才继续。若血放得不净,做出来肉色不白不漂亮,更会有血腥味,除此之外,在烹制之前,还将甲鱼整只用开水烫过,彻底去除鳖体中的腥味儿。

秋子固的做法是:把血控干净后,先用水略洗几遍,再将它放在开水锅里稍微烫烫,跟着,要用刀刮去甲鱼身上的黑皮,再用刀沿着甲鱼背甲四周把裙边划开,把背甲揭下去,掏出内脏和腹内的黄油,剁下尾巴和爪上的趾甲,用清水洗干净。

这时再将甲鱼剁成方块,放在开水里汆透。一定要多汆几回,彻底脱腥去味,方能治肴。

珍娘刚才闻见的,便是未放净的腥气。

顾家的厨子想必也是高手,也用开水烫了,但汆得太快,没汆透,腥气依旧有些微残留,若外人便难以察觉,也算上品了。但珍娘是吃过秋子固作品的,曾经沧海难为水,绝不是一句空话。

做好去腥,接下来上蒸笼便容易得多。

切好的甲鱼块放在小沙煲里,上面摆上去蒂的水发香菇,切成片儿的玉兰片,上好的火腿片儿、红枣、葱段、姜片儿,注入高汤、盐、绍酒、糖,最后盖紧,等一个时辰。

出笼时的甲鱼早已蒸烂,滗出原汤过滤去渣,再轻轻倒回沙煲,如秋子固般讲究,便要把甲鱼的腿骨拆下来夹出去不要,再把葱、姜夹出来弃之,再重上笼屉蒸一会儿,方大成功也。

这样做出来的清蒸甲鱼,珍娘吃得连口汤都不剩,秋子固则高举此物补阴的旗号,索性一口也不动,都让给她。

看着眼前一碗清汤,珍娘忽然眼酸,不知是否叫那热气熏着的缘故,眼眶腾地一下就红了。

顾仲腾静静看着她,虽然珍娘的心事九曲十八绕,是被一碗甲鱼汤勾起的回忆,但他却很轻易就明白了她的心境。

在没将自己绕进去的时候,他总是很聪明的,不过在要跟她起争执时就不行,头脑会忽然发钝,莫名其妙的。

“厨子新来的,不趁手,你不喜欢,我叫人换别的来。甜汤可好?太医说,杏仁露是可以喝的。”

等到珍娘的眼眶红得好些,顾仲腾便缓缓开口,装作一无所知,只以为她是对食物厌弃。

珍娘挥手。

换什么?哪一样不是秋子固拿手?就他差些,不还有我?杏仁露怎么了?秋天不也两人一盘磨的磨过?炒面茶的时候搁一点进去,别家没有的香。

“不,不必换,有姜汁吗?”

顾仲腾便看翠生,后者麻利地点头:“有,都有,厨房送来太慢,我取去。”

一小碟现榨的姜汁到手,收在棉套子里的甲鱼汤还是滚烫的。

珍娘将碟子拿空,全滴进汤里,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有几次顾仲腾看她眉心就快贴在一起了,牙也咬得紧紧,勺子几乎送不进去。

顾仲腾看着心里直发疼,每每想劝:喝不下就别喝了,不用硬撑。

但知道劝谁都行,劝她却是白搭,那是个最有主见的人,想办的事,八十匹大马也拉不回。

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才痛痛快快地放她走了,不然,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必不肯。

要说有主见不肯低头,这世上自己也算排得着号,可惜第一名先叫她占了,自己屈居之下,不让也只能让了。

一碗汤下肚,珍娘额角的冷汗换成热的,再等汗干下去,脸上的血色便又回来一些了。

“请问五爷,车马都备好了吗?”她谁也不看,声音里带着疲顿。

多没想过,喝一碗汤也这么累。

顾仲腾长叹一声:“你还是要走?”

珍娘抬头,两只幽黑明亮的眼睛,如那深山里的潭水一般清冽幽深。

你当我那么费力下床来,又竭力吞汤做什么?不补充一些,路上哪里受得住?

再说,我从来不跟不熟的人开玩笑。你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

顾仲腾无奈,只得看翠生,后者看他眼色,当然说早已备好了。

当然并没有,不过这原是小事,顾府这样的人家,备马只要说一声,不过得主子开口才有用。

几个丫鬟上前来,拥着珍娘,几乎半扶半抱,不让她出一点力气,慢慢拥出门来。顾仲腾手里拿着一件海龙披风,跟在她们身后,几次伸手,却不曾盖上去。

竟是从未有过的犹豫迟疑。

翠生紧随他其后,心想这情形幸亏也只有自己一人瞧见,万一家人晓得,还以为五爷失心疯了。

不过一件披风,其实天并不冷,到底快要春分了,也不刮风,她又被围在众人中间。不过实在不放心,就披上去又怎么样?

海龙皮虽重些,到底不至于压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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