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壶埋在无字碑旁,云清风起身,拍落身上的雪花,带上斗篷,融入大雪中。
无字碑又被雪掩盖一层,遮住他来过的痕迹。
“忘忧酒馆。”
云清风抬眸凝望着牌匾上的娟秀的笔锋,轻声一笑。
若真有忘忧,为何总有痴男怨女?
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小姐,看什么这么入迷?”车夫打趣的开口,将手中裘衣披在苏云落的肩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人孤独的行走在大雪中,雪花掩去他的气息,似乎从不曾出现过。
车夫微蹙眉头,他只觉那背影有些熟悉,一时间,他的记忆像是上了枷锁,想不出在哪见过。
苏云落听出车夫的打趣,眉间染上一抹愁思,似低喃似回应:“那背影,实在是孤独。”
咳咳!
苏云落拿出手帕,掩嘴低声咳嗽,叹了叹气,转身朝屋子内走去。
忘忧,忘忧,若真能忘,那该如何?
“福叔,你回府去吧,酒馆我一人足矣。”
她的声音很轻,却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福叔注视着她的背影,和被雪掩盖的背影一样,都是落寞孤独。
拒绝的语言在心口来回演练千百遍,最终,福叔还是选择尊重苏云落的决定。
“好!”
只一字,是他对她的尊重。
她没有回头,亦没有挽留。
福叔牵着那匹马,一人一马行走在大雪中。
自此一别,或许再无归期。
苏云落缓缓转身,看着人已去的酒馆,那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落入尘埃。
自此以后,她与苏府再无瓜葛。
忘忧,忘忧,若真能忘,她愿先尝。
屋外依旧飘着雪,肆意而张扬,长街两旁的商贩早早收了摊子,消失在大雪中。
“请问能给我一壶忘忧酒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惊扰了她的忧愁,抬手擦拭眼角的泪,笑着抬眸迎接第一位客人。
“拿来!”苏云落摊开手掌,目光灼灼的盯着男子腰间的玉佩。
林舒顺着她的视线低头,随及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在苏云落的掌心,礼貌的问道:“还需要什么?”
苏云落只觉掌心微凉,轻瞥一眼眼前的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酒方换酒,玉佩请少侠收回,小女子不取无意之财。”
林舒闻言,眉心一蹙,他从未听过用酒方换酒之说,可碍于对方是姑娘,他只得将玉佩拿回,重新挂在腰间。
略带歉意的看着苏云落,拱手作揖道:“抱歉,在下没有酒方,叨扰姑娘的生意,在下这就离开。”
苏云落瞅见林舒正欲离开,连忙制止,“没有酒方,可以用故事换酒。”
“故事?”
林舒闻言,脚步一顿,差点失了分寸,向后退了几步。
苏云落漫不经心的点头,她此刻正需要听一场故事,缓解心中的不愉。
掠过他的身侧,将门虚掩,挡去大半的风雪,转身朝着周围瞅了一眼。
“少侠,去靠窗的位置坐吧,我去将炉子点上。”苏云落未给林舒退路,便前去后厨取了些炭火,放进铁炉里。
苏云落在林舒面前落座,替他添上一杯茶,轻声道:“冬日喝茶,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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