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痘疫的事情已然传遍了嗊内
前朝后宫议论纷纷
大臣们甚至纷纷请命恳请官家将公主移至别处行宫
官家听后更是勃然大怒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翰林院
怀吉拍案惊起
平时的温文尔雅也全然不见
只能皱着眉焦急地说道:“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这几日他并未前去坤宁殿教书
却竟不知徽柔会生了痘疫
黄门说道:“公主至今昏迷不醒……”
怀吉听后立即站起便要夺门而出一刻不停
身后的欧阳修拉住他,担心道:“怀吉,公主此番凶险,你不可贸然前去!”
怀吉满脸焦急,却也不知所措,两面为难
一会看向门外,一会又看向欧阳修
最终还是抚去欧阳修的手
双眼坚定的看着他
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先生都不会放我走,即便如此怀吉还是想说一个最简单明了的理由,我想去见她,我想守着她…”
此话一出欧阳修惊诧万分
瞳孔不经放大
他竟不知怀吉对公主已然有了这般的感情
一瞬间忘了作语
怀吉看着他欠身道:“先生…”
这才唤回他
欧阳修收回眼里的惊讶随后又蒙上一层怜悯
叹气道:“去罢,切勿照顾好自己”
怀吉听后立即重重低了一身
后有推门而出
欧阳修只在后面轻念道:“痴儿,真真是个痴儿……”
跑到凤仪阁时天色已晚也并未向官家和苗昭仪请命
此时芸果儿正脸蒙着白布在外面守着
他急忙上前询问
“公主怎么样了,行了没有?”
韵果儿着实被吓了一跳
后低身问安道:“回梁学士公主总是半睡半醒,情况不怎么好”
听了她的话怀吉更是心急如焚
便要往里冲
却被韵果儿拦住:“梁学士里面会是被传染的!”
怀吉皱眉:“我既然来了,就不怕这些!”
说着推开她的手又要往里进
却又被她拦住,接着从后衣拿出一帕白巾递给他
说道:“既然如此,那带上它吧”
却也被怀吉推脱,之后便不再理她
韵果儿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是无用
进了阁内的怀吉终于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徽柔
青丝散在一旁一副病容更是惹人垂怜
那柳叶似的细眉紧紧的锁着像是着了梦魇
怀吉轻轻过去生怕惊着了她
看着她苍白的脸泛着几点红意
心瞬间像背钝器所伤,生出阵阵痛意
颤抖地用指尖抚平她的眉
眼里是溢出来的心疼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指肚轻抚着她的手背,温柔的好似一潭水
榻上的小人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睫毛轻颤了颤
怀吉立刻捕捉到也瞬间把她的手放下
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她醒了,他也释怀的笑了
他不知的是,这是她这几日第一次醒来
怀吉立马上前顺了顺她的发丝,柔声说道:“公主,你醒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
眼里淡淡的好似与她无关
怀吉看着她心里一惊,生怕她下一秒会说出让他难以接受的话
可最终那声“怀吉”还是让他放下了心
那声音哑哑的,是几日都没说话了
徽柔虚弱地起身,怀吉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为她整理好靠垫后又与她拉开距离
徽柔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他
轻声说道:“你怎么,不戴白巾?”
她自知如今的身子
染了痘疫怕是要死人的
她也知道这病传染人
可怀吉却依旧笑道:“臣怕带了白巾,公主会认不出怀吉……”
徽柔听后垂下眼帘,又说道:“怀吉,我是不是要死了?”
怀吉一愣,随后说道:“怎么会,公主会健健康康,一生平安顺遂”
徽柔不语
怀吉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又喊了果韵儿说道:“来人,公主醒了,快准备膳食”
果韵儿听后也是大喜,立即叫人准备膳食
可送进来时却不见人影,只是远远地推过来
怀吉理解,可转身时却撞上了徽柔的眸子
她像只小鹿缩在榻上的一角,怯生生的
怀吉走过去把膳食放在桌上自己又坐在床边
看着徽柔,嘴角含笑柔声说道:“公主昏迷几日想必也是未曾用过膳,好不容易醒过来,吃一些吧……”
说着伸出了手
徽柔抬头望着他良久
霎时衣袖抬起竟环住了他
怀吉身子一僵,那只伸出的手此刻还悬在空中
而那小小的人儿却已然在怀中
她的青丝垂在他的肩处,半张小脸埋在他的颈窝
终是像个孩子一样哭啼道:“哥哥,我害怕……”
话语间带着抽噎和恐惧
怀吉愣着身子,背对着她不知该做出什么动作
可还是在那声“哥哥”中眼里现出了怜爱和心疼
他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后又轻轻附上她的背
安慰的轻拍,并轻声道:“公主不怕,怀吉会一直守着公主,公主去哪,怀吉就去哪……”
怀中的小人双肩颤抖着,怀吉的心也跟着乱起来
就这样怀吉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才能缓解小人儿的颤抖
不知多久,她放开了他
怀中的温香软玉离开只留下一片凉意
怀吉拿出方帕擦了擦徽柔脸上的泪痕
后又端起那白瓷银碗,搅了搅碗里的燕窝粥
小小的舀了一勺,轻轻地吹着后又递到她嘴边
说道:“公主吃一些吧,这是燕窝和金丝煨的粥,很是养身子多喝些病就会好的”
徽柔看着他抿了小小的一口
却又推开他的手
轻声说道:“我想吃…芋头…”
怀吉的手一顿
随后露出笑颜
说道:“好,怀吉这就给公主烤”
怀吉出了阁门
眼里仍有点点笑意
他突然想起曹植的一句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若如此
也算是应了他的话
公主去哪
怀吉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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