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绪进京赶考,现在距离殿试还有一月余,他来是父亲叮嘱,江家不可不去,今日便是刚安顿好,前来拜访!想来定亲之事已经一年多,大概婚事就是他参加完殿试之后了,他们与江家这样便是有了联系。
“顾贤侄久等了!”江敬亭走近厅中,就看到坐在座塌上的少年,意气风发!
“侄儿也才刚到,叔父百忙之中,多有叨扰!”他站起身作揖。
“不必多礼,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江敬亭走上前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舟车劳顿,贤侄先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真是有心了!”
“晚辈与若若很快便要成婚,这是应该的!”
“殿试将至,贤侄可有紧张?”
“多谢叔父关心,还是稍有紧张的!”
“不必过于忧心,贤侄既然能过五关斩六将,学识才华就已经是他人不可及了,就算不能拔得头筹,也可在这谋个一官半职!”
“叔父说的是!”
“你与若若的婚事,大约是在殿试之后便要敲定了!”
“嗯!”他点了点头。
“若若这个丫头,我与老爷从小看到大,与贤侄甚是相配,日后定要琴瑟和鸣!”穆烟岚一边心疼若若,一边又希望这位顾贤侄能是她的良人。
“定不负嘱托!”顾浔绪站起身来,深深叩拜。
江致然躲在小院中练剑,自然不知自己的姐夫已经来了姑苏城。
时间飞逝,放榜日出的时候,江致然正拿着酥油饼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到众人匆匆忙忙,自己也忍不住好奇,跟着行人,走到了张贴榜书的牌匾下,看了看才发现,原来姐夫中了探花。
“青青,快走!”江致然顾不得手里的酥油饼,拖着青青回府,她要给若若姐姐写信。
“小姐,你慢点儿!”青青被自家小姐拖着,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江府自然是很早便得知消息,江敬亭飞鸽传书长安,告知他们消息,江妙然的婚事便是要算好时日了。
夏初,杨柳纷飞的四月,终是定下了这场婚事。
算吉时,合八字,下聘书,送嫁妆,长安足足热闹了一个月。
顾家情况特殊,此番大婚并非在长安举办,而是姑苏。
江妙然作为新娘子,江家便是装满了整整两大船的陪嫁物什儿,随着江水浩浩荡荡地驶向姑苏。
而此时在姑苏,江致然日日翘首以盼,新娘子何时能到?
四月十八,这是个宜嫁宜娶的日子,江致然看着大红的客船摇摇晃晃地驶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站在船头的,正是自己的大哥江离幻和阿离,他们是送亲的。
“奏乐!”江离幻喊道!
欢喜的乐声伴着江水缓缓传来!
江敬亭代替江敬轩坐在主位上,今日注定是兵荒马乱的。江致然看着喜婆装扮着二姐,大家都忙忙碌碌,反倒是自己无所事事,想着快半年未曾见面同二姐说说悄悄话的,可这似乎是没机会。
带着青青,悄悄溜到外堂,东张西望!探花郎娶亲,在这姑苏城还是大事一件,达官贵人们纷纷前来祝贺,好不热闹!
晨昏将至,众人都是满脸喜气洋洋!
“吉时已到,新娘子和新郎倌拜堂了!”
新娘子团扇遮面,含羞带笑,一身大袖衫红长裙,披帛,外罩青色广袖上衣,头上珠钗,流光异彩,新郎倌,身着红色婚服。
喜婆走上前来,“跨火盆:玉凤抬足迈火盆,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跨马鞍:一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迈过去,步步保平安。跨米袋:有吃又有穿一代胜一代。一撒金,二撒银,三撒新人上台转过身。
请新郎官三箭定乾坤:一箭射天天赐良缘,一箭射天地配,一双三箭射洞房,三箭定乾坤!
请新郎官拿喜竿挑开新娘的盖头,一挑眉清目秀,二挑口红齿白,三挑称心如意,
吟却扇诗!”
“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男子缓缓念出!“下面请新人行大礼,行三拜九叩之礼。一拜天地日月星,正衣冠,拜!再拜高堂,老祖宗,正衣冠,拜!相对而立,正衣冠,结秦晋,拜!”
“结发之礼”侍女奉上剪刀,两人各自剪下一缕黑丝,用红线扎好,放入锦囊中!
“合髻礼成!”
“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礼成!”
……
江致然看着甚是欢喜,自家姐姐嫁做他人妇,不禁眼中酸涩!带着青青退出厅堂。
“小姐,我们回去吗?”青青问道。
“当然!”江致然点了点头,今日人多,还是乖乖的好。
两个人牵着手,溜出人群!突然眼前有一堵肉墙,江致然躲了躲,可那人也挪了挪,江致然心想不与他们计较,自己忍了,再躲一躲,可那人偏偏像是故意一般。
“哎呦,你这个人……”江致然抬起头,眉头紧蹙,可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滕子渊抿着嘴,眼中尽是笑意,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微蹙眉头,可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尽是古灵精怪,“我这个人,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致然不解,今日收到喜帖能来的人非富即贵,他的身份好像自己之前从未好奇过。
“看看你会不会在这里!”
“我?”江致然指了指自己,这个人消失了好几个月,自己都快以为之前与他的相遇只是一场幻觉,可现在人却突然冒出来,提醒:哦,这不是幻觉!
“这几个月有事情耽搁了,现在才找到机会来见你!”
“你见我作甚?”
滕子渊知道,眼前的女子定是在生气,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躲过众多侍卫,两个人来到僻静的后院。
“把我带到这无人之处,是要杀人灭口吗?采花贼!”江致然挣脱开了他的手,自己之前是对他有好感,但是这连日不见,她早都过了那个冲动劲儿了,哼!
“采花贼?”滕子渊失笑,看来她气得不轻,今日大喜的日子,她虽然不是新妇,但毕竟是新娘子的妹妹,穿着也是偏艳丽喜庆的,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甚是意外,“怎么又变成采花贼了?”
“我们说起来也只是几面之缘,你不要搞得好像我们很熟一般!”江致然嘟着嘴巴,满脸写着不开心,自己哪有这么容易哄的。
“我们就算之前不熟,现在也该熟了吧,陶陶!”滕子渊走近,看着她,眼中闪着星光,自己从那日之后,又奔赴南屏赈灾,今日才回来!可也只想来看她。
“采花贼公子,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的莺莺燕燕吧,我可是良家少女,爹爹要是知道了,可是不得了!”
“你爹爹要是知道了,我正好提亲!”
“登徒子!”
“陶陶等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来提亲的!”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长,转瞬即逝,可是这寥寥几面,确是让江致然念念不忘。
滕子渊离去了好一会儿,江致然才从后院走出来,看到青青满脸的焦急,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小姐,我还以为你被劫持了!”青青看到小姐之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没有的事!”江致然用帕子擦了擦青青脸上的泪渍,安抚她。
“我去找公子,可是他们太忙了,根本近不得身。”青青很委屈!
想想也是,今日大婚,他们要应对的人很多,哪有空去理会一个小丫头。
“青青不怕,下次不会了,就算要走,我也会跟你讲的!”江致然摸了摸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姐,呜呜呜……”
这一天一半兵荒马乱,一半满是青青的哭声,江致然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她好困,可是青青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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