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容逸我浇灌着药草,自言自语道:“故姐姐不在,就由我来照顾你们,你们可要快点开花,病人们还等着呢。”
(容)故里:“逸儿,辛苦你了。”故里刚从寺庙回来,便看到眼前这幕。
容逸“不辛苦,故姐姐是村里唯一的医师,能为你分担我很高兴。”我天真地笑着,两颗小虎牙显得异常可爱。
提起故里,她的真身也是狐狸,但并不属于我们银狐一族。因她曾治疗过我们村的一场瘟疫,大家十分感激她,便请求她留下。
至于她的过去——无人知晓。
(容)故里:故里嘴角上扬,向我招招手,待我上前往我嘴里塞了不知什么东西。
容逸“好甜啊,这是什么?”我惊喜地睁大眼睛望着她。
(容)故里:“这叫‘糖’,是凡间特有的。”
我这才恍惚记起,每年的这个时候,故里都会去凡间,好像……是去祭拜一位故人。
容逸“故姐姐,你去祭拜的那个人是谁啊?”
(容)故里:“他呀……”故里的眼神温柔起来,目光深远而悠长,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不明白,为什么故姐姐每想起那个人时,眼中总是柔情万千,就连语气也带着深深的眷恋。
(容)故里:良久,她轻轻一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容逸“救命恩人?”我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容)故里:“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里的前尘我就放在番外吧,不然字数太多了(其实我就是想偷个懒🙏😝)
容逸听完这个故事,我兀自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道:“原来如此,那的确很重要。”
(容)故里:闻言,故里轻笑一声:“你太小,还不懂这些。”
容逸“我不小,我已经三百岁了。”我撇撇嘴,有些不满道。
容逸“你怎么笑得更开心了?”我瞥了故里一眼,发现她将头偏向一边,竟是在偷笑!“不许笑!”
(容)故里:“好好好……”故里憋着笑,揉了揉我的头,“有没有兴趣和我学医?”
容逸“学医?我得去问问阿爹和阿娘……”我有些犹豫。
(容)故里:“有糖吃哦……”故里引诱道。
容逸“不用问了,济世救人是我的理想!”我眼神坚定地望着故里,随后痴痴一笑,“当然,如果有糖的话就更好了……”
彼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学医,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容逸我将书摊开放在桌上,决心要好好学习。
容逸“白芨,味苦、甘、涩,微寒,具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功效……”
一炷香后——
容逸“ZZZZZ ……”
(大声地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上课的实况?)
(容)故里:故里“微笑”着走近我,纤纤玉指缓缓靠近我的左耳。
下一秒,一阵剧痛传来。
容逸“啊!疼疼疼……”我从睡梦中惊醒,抬头便看到故里站在我面前,急忙求饶道,“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打瞌睡……”
自我拜故里为师起,故里就像变了个人,不再似之前那般温和,而是成日板着脸,尤其在指导我学习时。
(容)故里:“抄书三遍。”
容逸“啊?师父……”我刚想讨价还价。
(容)故里:“五遍。”
容逸“……好的,我这就抄三遍。”
尽管师父很严厉,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可是——小孩子哪有一个不好玩的?
被贬下天界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我有疼爱我的阿爹、阿娘,有淳朴善良的邻里村民,还有外表严厉、内心温柔的师父,所以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直至后来在凡间辗转万年时光,午夜时分,我也时常会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原来,我曾经那么幸福。
十年后——
容逸我被勒令待在自己房间,只偷偷将门压开一条小缝,好奇地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众人。
“容长老,近些年天妖两界战争不休,天界痛失战神,妖界摧枯拉朽,此时正是振兴狐族的大好时机啊!”
容逸我将视线落在讲话的中年男子身上,认出他是赤狐一族的长老——余秋。
“一千年!我等了一千年!”余秋激动起来,“这千年时光我赤狐一族从未懈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归天界,让世人重新定义我狐族,恢复它往日的荣耀!”
容焕(容逸爹):闻言,容焕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以余秋为代表的众人,“所以你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说服我加入你们。”
“不错,”余秋眼中精光乍现,“我知道你们已经沉寂多年,恐再难拾兵器,但倘若能为狐族提供后方保障……”
容焕(容逸爹):“余长老,”没等余秋说完,容焕便打断道,“千年前的那场战役使得我族损失惨重,为恢复生机,先辈带领我们来到此处,告诫我们不要再过问俗世之事。”
余秋闻言瞪大眼睛,似是不相信容焕的话:“难道你们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愿让狐族重拾荣耀?”
容焕(容逸爹):“战争,苦的从来都是平民百姓,何况我族已避世多年,如今只想好好生活。”容焕面容平静,手作送客之势,“二位长老,请回吧。”
“你!”余秋气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一位女性止住。
“余长老,不必多费口舌。”青狐长老何苕(tiáo)面色不虞地看着容焕,“若他日狐族荣归天界,还望容长老像今日这般大义凛然,为苍生着想。”说完拂袖离去。
“你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吧。”余秋忿忿地说完便随着何苕一同离去。
众人走后——
柳千惠(容逸娘):“焕哥……”
容焕(容逸爹):闻言,容焕立刻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容,笑着对柳千惠说:“千惠,今晚吃什么,我都饿了。”
柳千惠(容逸娘):闻言,柳千惠上前握住容焕的左手,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闷闷道:“不必瞒我,我都明白的。我们不是夫妻吗?让我替你分担吧。”
容焕(容逸爹):容焕一愣,右手拥住柳千惠,脸上笑意逐渐褪去。
容焕(容逸爹):“要变天了……”
两年后——
白羽诗:“师兄!”
容逸“……怎么了?”我回神望向女孩。
白羽诗:“羽诗都喊你三遍了,你在想什么?”
眼前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名叫白羽诗,比我小一百岁,在医学方面极有天赋,三年前被师父收作弟子。
与我的调皮捣蛋完全相反,白羽诗从记事起便是个“乖宝宝”,无论她做什么,总会得到别人的称赞。
而这便让我不服气了,拜师后,我总是明里暗里地恶作剧欺负她,有时甚至将她吓哭,但她仍旧跟在我身后,若无其事地喊我“师兄”。
直至有一次,师父考察我白芨的作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而这个知书达理、从未做过逾矩之事的姑娘竟然躲在师父身后,将书高高举至与我视线相平的地方。
虽然最后的结果无疑是被师父罚写到手抽筋,还平白连累了这个傻姑娘,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再不似从前。
后来我才知道,白羽诗其实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由寡妇白婶收养,因此,她经常受到村里孩子们的嘲讽。白婶年事已高、疾病缠身,白羽诗便自小熟读医书,为白婶治病。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傻姑娘所背负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她的年龄所该承受的。
所以,当那些孩子再次嘲讽白羽诗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对她的同情,也可能是她曾帮过我,而我不愿欠她人情——总之,我和他们“理论”起来。
你知道的,男孩子之间的“理论”无非是口舌之争加拳脚相加,于是——
我断了三根肋骨,左眼几乎无法睁开,身上的伤更是不计其数,没办法,谁让他们以多欺少呢。可我保证,那个孩子王一个月内别想下床。
意识昏迷前,我仿佛看到她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温热的眼泪砸在我嘴角,我不禁舔了一口,啧,真咸!
唉,真是悲催!本以为伤好个差不多,这件事就算过了,结果被那个孩子王“添油加醋”地扭曲事实,告到阿爹面前,阿爹震怒,而这便导致了一个极为严重的后果——不!许!吃!饭!
哦,这惩罚可比抄书恐怖得多。
“咕~~咕~~”
容逸我一条胳膊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有些无奈道:“别叫了,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我的肚子抗议14次之后,我闻到了一股馒头的香味。
容逸我闭着眼,心想:看来鼻子都饿坏了……
白羽诗:“师兄……师兄……”
容逸我闭眼翻了个身,心道:都饿出幻听了……
白羽诗:“师兄,我是白羽诗!”白羽诗在门口小声唤我。
容逸!!!闻言,我一下子坐起,不可置信地望向房门。
房门被压开一道小缝,我只看见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亮光。
容逸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打开门将她拉进房间,并排坐下。
容逸“你怎么在这?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我低声询问道。
白羽诗:“我听说你被关了禁闭,想着大概还没有吃饭,就送个馒头给你。”
白羽诗:说到这里,白羽诗停顿一下,似是难以启齿,“我……翻墙进来的。”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素来恪守规矩的女孩两次逾矩,而两次却全都是因为你……
容逸想到这儿,我的心中一阵复杂,暖暖的,却又有些许不同。
容逸我迅速接过她手中的馒头,迫使自己不去深究,语气慌乱道:“哦,是吗,谢谢。”
正当我张嘴去咬馒头时,只听一阵“咕~~”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是……
容逸我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白羽诗。
白羽诗:“……”白羽诗不说话,但我猜她此刻一定红着脸。
房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怎么忘了,为给白婶治病,她一定将钱都用来买药,而这个馒头极有可能是她唯一的晚餐。
容逸这个傻姑娘!
容逸我将馒头掰成两半,把大的递给她。
白羽诗:“我……”白羽诗有些惊讶,“我不……”
容逸没等她说完,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将馒头精准无比地塞进她的嘴里。
容逸“不管怎么样,”我晃了晃另一半馒头,咬了一口道,“谢谢了。”
白羽诗:“……”白羽诗顿了一下,无声地啃着自己的馒头。
容逸“你……为什么要来?”
白羽诗:“我记得每一个对我好的人。”白羽诗目光真挚地看着我,对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容逸我一愣,被她的笑容所吸引,眼神复杂地回望着她。
容逸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个笨蛋……”
唉,本来以为能写完的,只能放在下一章了。。。
大家有没有好的容逸爹和娘的人选,推荐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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