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远看着洪笙神叨叨的,走近即问他在干啥?洪笙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表示他在吃东西。
沁宝上前即说她在来的路上,碰到他的叔父洪铮了。
洪笙注目看着她,等她说下文。
“你叔父交待,再看到水镜山庄的,不要对他客气!”
“怎么可能?”洪笙立马有点急了。
“这是你叔父原话,我只是传话而已。”
“我叔就一个人?”
沁宝掩面一笑,摇了摇头,“叔父不让说,我得保密。”
“这都哪跟哪呀!”洪笙一下子急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又说:“我是他侄儿,他对我保密,谁信呐!”
沁宝跟着嬉笑两声,摊手表示无解。接而拿起水杯斟满水,递给了他。
“不喝!”洪笙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随意,我现在要言归正传了。”
“你说。”
沁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神情严肃起来,“我要知道瑞钰都跟你说了啥,你要一字不漏的说,不然你可以下船了。”
洪笙看着她的表情,这才想到她们两家是仇家,仇家肯定要仔细盘问了。
“好吧,我拣重要的说。我先问一句,你们和宫里人什么关系?”
沁宝这才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即说:“我曾经告诉过你,红袖招的一切,都是红袖招儿女的血泪史。你曾经问过我,我们是怎么咸鱼翻身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不择手段!”
洪笙两手揣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包括杀人?”
沁宝听懂了,她脸现怒色的一把拍在桌子上,接而恼羞成怒的说:“我们杀的人多了去了,是我们杀的,自然敢作敢当!不是我们杀的,想冤枉我们,绝不认账!”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你无需道歉,再若怀疑我,我就承认是我杀的,我还怕你不成!”
洪笙着实没想到,眼前看似年纪不大的姑娘,竟然不逊于一个响当当的汉子。
他轻轻递了个手势,示意她坐下来。又不语的递过去她的水杯,喻意道歉了。
她一口喝光了杯中水,还是气不过的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既然她说我,那我也说说她。”
“洗耳恭听!”
“水镜山庄不织布吗?他们一样要靠织布养生。你为何不问问,他水镜山庄靠的谁?”
洪笙真哑巴了,一脸木然的看着她。
“我现在就把他们的老底全揭了,他们的监管者同样也是宫里人。丝锦织造,牵涉到当官的穿衣,宫里的俸禄,以及每年向外国输出赚取的红利。”
“说我们官宦勾结,你应该问问他水镜山庄都在为谁开动织机。从户部到兵部,再到内阁,他们那道关口不比我们轻车熟路。”
“如果你拿官场,商家之间去衡量谁是谁非。那么这些织造作坊,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够他们喝一壶了。”
“有些话我不愿意多说,说多了你也听不懂。总之你不能用一只眼看人,要两只眼都睁开,听得懂吗?”
“我懂,我懂!”洪笙这会真成了被训的孩子,只剩点头附和的份儿了。
二人说到此处没话了,一时感觉有点尴尬。洪笙随手拿起水杯,下意识的喝了两口。
猛地又想起自己的叔父,接而又问他到哪里了?
沁宝一听他提起洪铮师父,眉头不禁现出喜悦神情。她抬手半捂着脸,低语:“你叔父先到红袖招总坊,是被人引荐过去的。”
“什么意思?”洪笙不解的问:“我叔他……”
“我多嘴一句,他不让说的,叔父遇到了故人,是一位……往日相好的。”
洪笙顿时眼睛瞪多大,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急切又道:“叔父一直未娶,以为他为了清修才入道。原来是有……”
“是的,我没管住嘴,其实你早晚都得知道。”
“天哪!他要还俗了不成,他可是祖师爷的关门弟子啊!”
“咯咯咯……”沁宝摇头笑了起来。
洪笙顿时不淡定了,起身在船舱里来回走动,又问:“叔父的红颜知己是红袖招的?”
“嗯哼!”沁宝神采四溢的微笑。
“那就等于是……我叔现在和你们穿一条裤子了?”
“哈哈哈……”沁宝开怀笑了起来。
洪笙却矛盾了,他还真没看出叔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现在仇家不明,敌我不分,叔父会是这样的人吗?
他随即又问,自己是不是要先去红袖招了?
沁宝既点头又摇头,“这个随你,叔父没有特别交待,你若是坚持去水镜山庄,到了就在那里等他两天。”
“关键是祖师爷的亲笔信在他手里呢,我去了也起不了作用啊!”
“叔父没说让你直奔水镜总坛,而是让你到了襄阳之后等他。”
“知道了,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洪笙没话了,示意自己想歇息一会。沁宝会意起身出舱,回自己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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