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毕天心站在苏玄身后不远处，神色从容看着苏玄。

苏玄心中有数，想必这次青帝审讯就能解决沈远一案。

青帝、琴剑秋、晨月入殿，沈谦被带到进殿，乐琴、沈乔站在离苏玄不远处。

青帝先打破沉默：“诸位不用行礼，上次的两位证人可信度不高，朕已下旨取消他们作证的资格。晨爱卿，开始吧。”

晨月微微一行礼，转头面向琴剑秋：“琴将军，你刚才同我和陛下说，沈谦公子不太可能是凶手？”

晨月强调了“不太可能”。

“是。”

“不太可能？”晨月特地挑出来。

“对，我认为这次纵火案凶手相当残忍，手段令人发指，”琴剑秋相当冷静，“所以我觉得凶手很可能有狂病。”

“琴将军认为，精神上有狂症的人做出纵火烧人的举动，在合理的范围内？”

“是。”

晨月微笑：“沈谦公子和沈远公子之前有仇恨，所以我认为即使沈谦公子不患有狂病，也有可能会在仇恨的驱使下，做出这种事情。”

“对此，我不能肯定。”

“为什么不能肯定？”

“仇恨会使人杀人， 捅、掐、撞击都有可能，但火烧的残忍程度非常高，我不认为一个正常人会在仇恨下做这种事。”

晨月点头，殿中鸦雀无声。

接下来，沈乔再次作证，晨月盘问，沈乔和上次审问时表现没有什么异常，大义灭亲的含泪说辞太具有震慑力和说服力，再度让众人心中的判断倒戈。

沈谦安静无声，没有上次情绪激动，始终面无表情。在青狱里近一个月的暗无天日恐惧煎熬，他瘦得可怕。

晨月问完，琴剑秋上前一步。上一次沈乔的临时作证叫琴剑秋措手不及，这一次不再会狼狈不堪。

琴剑秋问：“请跟我们再说一遍，你和沈倩的关系？”

“父子。”

“在你的眼中看来，父亲这个角色的含义是？”琴剑秋的问题一时间让沈乔答不上来，沈谦转头看过来。

“父亲……便是生他养他的，有着血缘关系的。”沈乔解释。

“回答的还挺模糊，我还以为你的回答会更有感情。”

“我……”

“你回答晨大人的问题时说，你很爱你的儿子，正因为很爱他，所以不能看着他犯错。你经历了感情挣扎，一开始想替你儿子隐瞒，但是后来还是选择出来作证。没错吧？”

“对。”

“简单来说，就是你非常关心爱护你的儿子，但是也只能忍痛揭发。”琴剑秋重点在后半句。

“是。”

“可据我调查得知，你并不关心他，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也没有给予任何的爱护。”琴剑秋重点回到前半句。

“不……”

“沈家下人告诉我，在沈谦年幼时，你对他疏于管教，少有关心。连他生病一个月你也不管，对吗？”

沈乔脸色微变。

琴剑秋提高音量：“你和沈谦的父子关系相当恶劣，你作证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不是！”沈乔怒斥，多的话却说不出来。

“沈大人，难道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这可是青殿，请控制好你的情绪。”琴剑秋微笑，反咬一口。

“刚才我说，点火的人很可能有狂症，请问沈家有这类人吗？有你刚好要保护的人吗？比如你的夫人，比如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爱’的你自己？”

“你胡说八道！！”沈乔面红耳赤，差点儿立刻跳起来。

苏玄轻笑，琴剑秋的目的已经达到。

琴剑秋要的只是在大家面前说出这句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爱！

现在大家必然会开始怀疑沈乔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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