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续

我走紧吴世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他立马感觉到，轻颤着转过身来。已经青肿的眼睛或是迷了沙子，含糊不清的眯眼看着我。

辛清淮：“还……还好吗？”

吴世勋也虚弱的不行，呛着身子，连回答都断断续续。他只是很简单的做出声回答，连声音都只在我这头听见，其他都过于的微不可察。

吴世勋：“我……还好……”

声音一字一字扣在我心，心尖只是微微泛着酸楚。罢了，希望众人那他取乐的画面，他是比任何人都要少看到。

辛清淮：“带你回铺子了？”

他艰难的垂了两下头，眼睛闭着，像是一个不轻易，就昏了过去。

我轻轻举起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过度。生怕稍有不慎，便弄疼他。他伤势严重到，我见轻抬他的手臂时，他连指尖都在轻颤。把他手臂环过我的肩膀，揽在我的身上，这是我唯一能支撑他身体的方法。我挪着小步子，慢慢向前走。一方面，是我力量实在有限。另一方面，是吴世勋的伤，也难免蹭着。

没有一刻，我希望周围任何一个人来帮我。他们看戏就好了，作乐的声音，也万不要在我耳边出现。最恶心不过的，无非也是个世态炎凉。

商铺众老板：“你这姑娘，是真不识规矩还是你过分想出风头？”

几个商铺老板在前头拦了我们的去路，一张张肥腻过度的脸映在我眼底。身躯高大的，将我和吴世勋围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我懒于说话，只是干瞪着眼睛。

辛清淮：“怎……”

本想在耳边低喃的问上吴世勋两句，他却早已经倚住我肩膀，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怕是如何喊，也难于喊醒。话只开了个头，便不接着再说了。

辛清淮：“你们呢？知道吗？”

我转身便问着人群里的小伙计们。他们也是不想惹事，不动声色的一一回避，恨不得立马钻进人群，无人与我应答。连吱一声，都未闻。

小伙计（包括所有）：“我……知道些……”

有一个小伙计，也算缓缓开了口。

小伙计（包括所有）：“吴世勋在铺子里收拾的时候，这桌商老板喝了酒吃了东西，没付钱就冲冲的走了。巧被吴世勋看见，便应声追了出去。争议了几句，就他们打了……”

我也终于算弄清了个事情原委，更是不屑质辩，想连忙绕开。

商铺众老板：“胡说！”

那商老板便是凶狠的一吼，朝那人群里的小伙计就是冲去。另外几个，便摁住我的肩膀，死死不让走。

果然，土匪都是一条心。

商老板一把将那小伙计拽出，在地上磨着拖着走。拖到了最中央，不由分说的也正准备连忙喘上几脚。脸上的五官应为愤怒，全拧在脸上，像是被打烂的肉浆糊，恶心至极。

小伙计在地上求绕着，又对着我连忙求助。

小伙计（包括所有）：辛掌事！辛掌事！救我啊！

辛清淮：“你这一脚要是真踹下去了，我保你今天落不得什么好处。”

那人听了便饶有兴趣的停了，五官也都纷纷舒展。

商铺众老板：“好大的口气！我经商这么多年，还怕你这姑娘家一句两句？”

他神色也不慌乱，只是见我轻笑上后，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解的看着我，我则也只是不屑的看着他。

辛清淮：“这北平人都知，我这北平酒馆只是一间小酒铺。没什么生意，也没什么势力。”

我轻嘲的出声，后半语便收了发笑的眉眼，直勾勾的瞪着他。

辛清淮：“可你们又何知，既然这么不值当，这北平酒馆又是如何存活至今？只不过是我们老板一点小生意罢了，况且我们小姐也住在此处甚是喜欢，图我们小姐一个欢心。而我，你们也别弄错。我今年头也才二十刚过，能坐上掌事这个位置，我是得有多心眼尖。”

我咳了两声，将那听楞了的商老板咳个回神。

辛清淮：“闹事的一个也不放过，也不枉费我这么大的口气。”

应声出，便不少伙计向人群里头冲，朝那些商老板涌去。我扛着吴世勋，一点点出了人群，向着铺子里头走。

吴世勋：“他们……没事吗？”

吴世勋唇在我耳边轻轻磕上，细语着。

我立刻红了耳尖，尽管知道这只是他不经意的行为。强装上淡定，云淡风轻的回答着。

辛清淮：“铺子里的伙计大多都是棍奴出身，跟着老爷经过商见过大世面的。只是平日里，北平不宁，不可轻易动手。”

吴世勋：“嗯……”

吴世勋脑袋搭拢着紧紧靠上我脖子，连呼吸的气息都是我颈边的一阵风。薄唇还不少在走动的过程中吻上我的脖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反应性的躲避，手抓他腰部的衣服也就更紧了些。

谁知吴世勋却低头，暗暗勾着嘴角，美滋滋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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