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姜皓让人带着热水和早食回来了，许湛之下楼之后还未上来，不知干什么去了。

姜皓从药箱里拿出新的烛芯换了上去，屋子内一时间更亮堂了，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好一会儿，许湛之才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只暖壶，献宝似的递给了林平生，言语中不乏关心和一丝丝求夸：“你可是我这里唯一的弓箭手，可不能把手冻着，我给你带了个暖壶上来，来，捂着！”

姜皓往外拿药的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湛之。如若他没有记错，孔小五的箭术在京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美色误人啊！

三人吃完早食，才慢悠悠地走到李四跟前。在许湛之眼神示意之下，姜皓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李四的伤口，在确认没啥问题之后，就取下了他后额上的银针。

李四是真的有点饿了，可是这三人一点分给他的意思都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三人吃完了早食，那个弓箭手最后似乎还抱着暖壶打了一个饱嗝！

“别装死了，我们想问什么你心里很清楚，直接说，还是先用些手段。”许湛之直接拿了把凳子坐在李四面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林平生和姜皓则是一人一边，冷漠地看着地上的李四，就是这俩手里都揣着一个暖壶，姜皓这个是一直都有的，为了防止自己施针的时候手抖和无知觉。至于林平生手上那个，啧。

李四让自己靠在柜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地回着许湛之：“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还请说得明白些。”

能让许湛之惯着的，现在只有一个林平生，因此也没给李四好脸色看，直接开口：“也就是他盛永桓如何掌控这里的马匪流寇的，许诺了多少好处，和那些倭人又做了哪些交易，广陵郡的曹方淳是你们的人吧。青煞帮门口山间的那些个松茸，是要往京里送去的，是为了复刻几年前的那件事？”

许湛之的话让李四直接愣在原地，这个人真的是随心所欲！这些事，就这么说出来了？更何况，有些事他是真的不知道，比如倭人，又比如其他三个帮派。

“这……”

“哦，对了，还有沐封宣，这个到倒霉蛋也一直在你们的监控中吧，连封信都送不出去，这个废物玩意儿！”

李四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湛之打断了，他带着惊惧看向许湛之，这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林平生目不斜视，只是感叹幸亏梅子礼不在这里，不然这李四估摸着还得再等一会儿，这俩肯定有话要说！

半晌过去了，李四依旧没什么声音，外头已经渐渐泛起了白，底下各路人的声响也传了上来。

许湛之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一旁的窗户边，开了个缝，将手伸出窗外，对着底下的准备放鸽子的梅子礼比了一个暂缓的手势，同时也不忘对李四说：“外头有多冷，雪有多厚，你来的路上应该是都见着了，以你现在的情况，能撑个一天？不过到晚上，那些豺狼虎豹就会出来，到时候你们在相互商量一番，给你个机会？”

李四感受着外头的冷风，即使开了一条缝也能感受到，自己现在这情况，一天都是许湛之高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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