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酿

“小姑娘，你这百花酿是哪儿来的？”煮酒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清歌有些不自在，随意把瓶子拿到面前，笑问“前辈说的可是这个?”

“嗯，就是这个。”煮酒闻着浓烈的香味，有些如痴如醉地说着。

“这个是家妹自己酿的酒，纯而不腻，浓香扑鼻……”清歌看着煮酒随瓶子移动的眼睛，笑意盈盈道来。

“前辈若是能把书予老先生的地址相告，百花酿就是前辈的了。”莫清欢出其不意地淡笑道。她不信这以酒为命的煮酒会放弃自己的美酒，而坚守原则。

听到莫清欢的话，煮酒面色顿时有些喜色。这百花酿可是极难得的佳酿，不但制作过程麻烦，而且还要是有耐心之人，方可制出。

他方才观察淡绿荷花裙的女孩许久，只见她虽身出尬尴尬的境地，却仍处事不惊，淡如荷花，这样的气质和修养，一般人家是培养不出来的。

“前辈可是还有疑惑?”莫清欢看着煮酒沉默的神色，淡问。

“哈哈哈，姑娘说呢？”煮酒大笑，目光随意散漫。

莫清欢这才注意到，她们自从见到煮酒至今，一直都未曾自报过自家名字，这在江湖有时也算是一件讳事。

想她自认为礼节周到，而态度端正，却因着很少了解江湖之事而犯错，真当是见识缺乏。无奈之余笑笑，屈身抱拳行礼道“晚辈莫清欢，旁边之人乃家姐清歌，此次前来叨扰前辈，只为知道书予老先生的下落。”

闻言，煮酒眉梢喜色渐盛，“可是眉州莫谦家女郎?”书予好像曾与他说过，自己的徒儿褚氏有一女，若是有机会出山，定当奉上大礼。

“是的。”莫清欢神色有些落寞地回道。心中有些苦涩“母亲过逝多年，师祖恐怕都还没见过自己。”

“哈哈哈，那便可了。”煮酒大笑道，继而又问道“你们可是曾在默华楼，遇到我那逆子浊酒?”

莫清欢看着煮酒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有些好笑，浊酒也时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习惯也是会传染的。

“是呀！浊酒公子还说，若是您问起他的下落，就告诉您一句话。落马平川前，不破锦州终不还。”清歌疑惑说着，其实她有些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代为转述一下。

“哎，果真是逆子呐！”煮酒神情恍惚，无奈叹道。

莫清欢见煮酒健谈而言乱，不由得有些好笑，闻着周遭的酒气，再看向煮酒脸上的酡红，只怕还没真正醒酒吧！

“前辈，可否告知书予老前辈的下落。”莫清欢拿过百花酿放到煮酒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说。

“哎，你们不是还没说过找他干嘛么?”煮酒一手急着去拿酒瓶，一手揽袖恍惚道。

“前辈，我们找书予老先生不过是私事，先前已经说过了。”莫清欢看着神色急迫而欣喜的煮酒，幽幽叹道。这煮酒还真是不愧于出奇有名的酒鬼，醉着还能与别人流利说话，神态自然。

若不是他那浑身的酒气，恐怕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醉鬼。

“哦，好。”煮酒得了百花酿高兴得眉眼舒展，他神秘地看向莫清欢，悠然道“书予那老头呀，经常出现在苍都西侧的一个小酒馆里，名叫“解忧”，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煮酒说完后，便打开了手中的百花酿，他先小酌一口才是真理。闻着这浓郁的香味呀！心中甚为高兴。

“小……，妹妹，我们走吧！”清歌看着迷醉的煮酒，对着一旁的莫清欢轻唤。

“嗯”，莫清欢淡淡回了句，便与煮酒告别，带着清歌离开了。

只剩下屋内为百花酿而沉醉的煮酒，以及屋外盛开的簇簇梨花，清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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