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拌

“贵而不俗，多而不杂”，这是莫清欢对二楼的评价，这里的精美瓷器以及各种贵重摆设，能很好地渲染商人的本业，让他们更喜于交流各种心得。

而选择二楼，主要是她想看看传闻中的繁华之所有多富贵，竟让众人掷千金而不悔。

“小二，把你们这儿有名的菜全给上了。”清歌高声唤来小二，清脆干净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周围食客的目光。

“好咧，客官请稍等。”小二客气道。同时扫了一下桌上的两人，有些不确定道“客官，您几位?”

“两位。”

“可我们这儿的好菜极多，两位怕是吃不完……”小二眉眼带笑说道。

“无妨，我们另有用处。”清歌回笑。

“好，那您请稍等。”小二散去眼中疑惑，转身去了另一桌。在他看来，二楼之人虽甚有钱，但也无需过度浪费，适时提醒是应当的。

“姑娘是经商之人?”邻桌一个身着绸缎的男子诧异道。

“非也，我们不过是替旁人走商罢了！”清歌看向男子的方向淡笑回答。

“可是来自走商之家的眉州?”

“公子怎知?”

闻言，男子轻笑“不久之前我曾到过眉州，那里走商的女子极多。我看两位穿着不凡，肌肤白皙水润，故而断定来自眉州。”

“公子果真是好眼力啊！。”清歌佩服叹道。眉州的确是个极为养人的地方，山灵水秀，风景怡人。

“两位姑娘此番前来苍都，也是为走商?”男子打量着不说话的莫清欢，笑道。

清歌留意到男子视线的转移，有些无奈感慨“不瞒公子，旁边这位是家妹，平日不喜说话，但极爱琴艺……。”顿了一下，清歌又继续说道“我们此番前来，只为寻到书予老先生，为家妹一解多年困惑。”

“这样啊！”男子眉头紧锁，突然眼中光芒四盛，高兴道“我知一人与书予老先生有关系，不过他不在此处。”

“何人?”莫清欢淡然看向男子，水润的杏眸中透露着欣喜，那是一种长久压郁后，听闻希望的反应。

男子熟稔笑道“姑娘莫急，等会儿我自会告知那人的下落。”

“菜来了。”小二端着些许精致的盘子快速走了过来，麻利地把菜放在了桌上。几秒钟的时间，便把整张桌子都放满了，菜品色泽光鲜，香气扑鼻，形态各异，实为上品之作。

菜上完，清歌看向旁边点了酒的男子道“公子若不嫌弃，可与我们一起拼桌，我们姐妹断然吃不完如此多的菜。”

“哈哈哈，如此，我便不客气了。”男子闻声，豪爽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

男子那桌还剩下的几个食客，羡慕地看着男子，美人请吃饭，还真是风流好运。不过，若不是那美人看上去有些冷，他们不太敢搭讪，不然也就轮不到男子了。

有几个油光满面的富贵商人见此，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先前他看那两个女子气度不凡，本以为身份尊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美人，大爷请你们吃饭如何？”其中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轻佻道。脸上的肥肉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脖子上挂着的金片叮铃作响，看起来尤为搞笑。

眼看着他那肥手就快要接近莫清欢了，清歌拾起桌上的筷子抵住了他的手，娇媚笑道“大爷想请我们姐妹吃饭是么？那桌上的公子可怎么办?”

“凉拌。”油腻中年男子见没摸到美人，反而被另一个美人用筷子邀请，心中有些急迫，脱口而出。

一瞬间，众人屏息，神情莫测。莫清欢唇角携起妖娆笑意，水润的杏眸中满是得逞“小二，这里有位大爷要凉拌，蛮烦你们了。”

油腻中年男子闻声有些懵然，脑中回忆起默华楼的忌讳，“凉拌”，听闻这是默华楼老板最厌恶之词，说者皆会被抛下湖水……

“多谢姑娘。”小二带着几个打手直接把懵在原地的油腻中年男子托了出去，也顾不得反应过来的他大声叫嚷、挣扎。

“果真是小女子难养也。”那几个曾在心里意淫过莫清欢和清歌的油腻商人皆是一震，默默地把眼神给收了回来，一本正经地交流生意。

油腻中年男子被拖出去之后，二楼清静了不少，除了朗朗交流声，别无杂音。

清歌对着男子歉意道“方才打扰公子，实为抱歉。”

“哈哈哈，姑娘两人皆是奇人，何来打扰之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朗声笑。

感情他是觉得这场戏挺精彩?清歌有些无语，默默地撇了一眼动筷的莫清欢，沉默了。

默华楼的饭菜果真是美味，清歌吃得尤为畅快。吃完之后，男子又与她们唠嗑了段时间，她方才知道这男子叫浊酒，苍都本地商，而他所言知道书予老先生之人，住于苍都郊外——清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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