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及时放弃手中的被子,双手撑在床沿空处,才得以保持身体平衡。向下看,莫清欢闭着的眼睛弯弯,睫毛微颤,红唇不停絮叨着什么?“……亲,我要……娘……嘛!”
稳住身体后,清歌无奈想把脖子上的双手扯开,却没想到,莫清欢抱得更紧了,顺势低头伏在她耳边轻语“乖,娘亲一直在。”
听到温软柔和的声音,莫清欢这才缓缓松开双臂,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等到帮莫清欢盖完被子后,清歌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襟湿了好大一块,伸手揉揉湿润的眼睛,心中一片难过,原来小姐心里一直想着夫人。
清歌自小便被卖入府中,不知母亲是何滋味?幸好李嬷嬷教导她成长,充当了这个角色,让她内心的孤寂减轻了不少。
李嬷嬷是先夫人褚玉蝶的陪嫁丫鬟,记得刚入府时,她曾艳羡地看着温柔贤淑的女子陪着莫清欢放风筝,那女子极温婉,浑身上下透着温柔的气息,说话也温温雅雅的。
可李嬷嬷却表情奇怪地说了一句让她终生难忘的话“不用羡慕,只因我们无法承担美好的重量。”
是呀,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过多久后,那个像风一样柔和的女子就抛下了莫清欢,独自赴了黄泉。那段时间,小小的莫清欢呆呆愣愣地,哭也不哭,话也不说,差点就吓坏了新进门的温氏,还好后来她接纳了温氏……
回忆总是略带苦涩,清歌抹干脸上遗留的泪痕,悄悄出了门。
听到“咯吱”关门声的莫清欢,缓缓睁开了眼睛,碎玉眸中满是疑惑,直觉告诉她“清歌……,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流水阁,李嬷嬷虔诚地跪在地上,抬头看向窗边手捧古韵的温浅月道“回禀夫人,奴才已按照清欢小姐的计划实施,姜氏因越权被老爷赶出莫府。”
“好!”温婉的声音像风一样柔和,温浅月放下手中古韵,顿了片刻,轻声道“嬷嬷本是我的陪嫁丫鬟,奈何情况特殊,只能让你待在柳氏身边,这些年来,应该受了不少苦……。听说,管事嬷嬷一职还空着,你明儿个去补上吧!”
温浅月淡淡看着李嬷嬷,像极了那个多年前温婉如风般的女子,眼眶一下就红了,她激动感恩道“谢谢夫人,奴婢还是当年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奴婢只会忠于您一个主子。”
莫清欢:“下去吧!”清浅的的声线滑过耳旁,李嬷嬷起身时注意到温浅月淡漠的眼底有些厌倦。
终究,还是与从前不同了,神魂还是那个,容颜却不一样,唯有这样方可重新来过吧!李嬷嬷视线再次投向斜倚在窗边的单薄身影,心中莫名感慨。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悄悄落在窗边的白皙指尖上,玉手、红蔻,一时之间似乎极为相衬,好看得炫目。
突然吹过一阵风,几粒尘埃跌进了白嫩的手心,沾染了白净之气,愈发凸显其本身的颜色,温婉的眸中滑过阴鸷,袖手一翻,尘埃落地,仿佛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莫府的管账权等最终还是归于莫府夫人,温浅月。鉴于她身体不太好,莫清欢成了辅助,帮忙管理莫府。
偌大的莫府走了一个小妾姜氏,很可能又会来一个柳氏、林氏……,故而,为保险起见,莫清欢决定先预定一个沐氏。
沐欣悦是她认知中为数不多的那一类聪明人,知性、善良、端庄大方。虽出身于青楼,但周身的气质却清雅如莲,丝毫不染青楼的俗艳之风。
最重要的是,她身家背景简单,向来仰慕自己的父亲。
有了以上这几点,莫清欢愈发觉得,这新来的姨娘非沐欣悦不可,于是,接下来便有了莫谦路遇街霸强抢女子的俗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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