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发酸,红了眼眶,胸口也阵阵沉闷,喘不过气。
“姑娘,你还好吗?”沈意安见她这泪眼婆娑的样子,竟也生出了几抹怜悯。
“看什么看!”绿衣一把擦掉眼泪,要面子地别开脸。
逃也似地飘到门口作势就要走,可还是停住了脚步,她不舍地回过头,望着沈意安那熟悉的眉眼,心中有块压了她很多年的石头仿佛落下了,石沉大海。
“这里是我的住处,要走也是你们走,我走像什么话!”她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她还想看看他。
沈意安呆呆地立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无辜地看向绿衣站的位置,又无奈的瞥了一眼书童横躺的方向。
“罢了,就收留你们一晚。”绿衣大义凛然地开口,悄悄地捂住心口,全身止不住颤抖。
她脸色苍白地走出屋子,却迎面撞见沐亭等人,沐亭略有不忍拿起记录少女前生今世的卷纸。
听了沐亭的一番话后,她恍然大悟,只是步子变得蹒跚沉着了起来。
绿衣的思绪纷飞,他前世最爱泡茶给她喝了,只要是随贾大人出行回来,他总是带上她玳瑁脂粉盒向她献殷勤,可她单单绣了一个荷包给他。
不久,东窗事发,他们二人私相授受的事情被其他仆人告发。
贾大人性情暴虐,杀人成性,就连他身边宠爱的侍妾都能说杀就杀,更何况她们两个卑微的下人呢?后来二人双双被赐死在西湖断桥下。
怪只怪他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茶童,她只是一个下棋的侍女,二人身份低微,注定由不得己,有缘无分。
先前她故意支开他,离别时十分不舍地嘱咐他: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她生前最爱穿绿罗裙了。
只要他无论何时都能记住她的模样,这就够了。
她是多么地不舍啊,可是生死关头,一切由不得己。
哪知这厮听到绿衣要被主君沉河的消息,匆匆赶到西湖桥,与她一同赴死。
未曾他转世成人了,而她仍旧在世上逗留,甚至丢失了原有的回忆。
地府无法助她转世投胎,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方人士,更不知道生前经历了什么,又为何来到阴曹地府。
可如今她想起来了,这一切也该烟消云散了。
她樱唇微张,面上喜悲交加,她的茶童,如今过得挺好的。
“小茶童,我们有缘再见!”绿衣回头望了一眼沈意安,唇角含着笑意,眼里不尽的温柔化做了几行泪水掩住离别的不舍。
谈笑间,化成一缕青烟,徐徐地飘向远方。
“公子,您怎么了?”书童止不住问候自家主人。
沈意安仿佛魂飞魄散般,心里空落落地望着绿衣远去的反向,半响,才喃喃道:“荷包上的“绿衣”二字…………没了…………”
雨后乡间的泥泞小路,生起数不尽的芳草草,一时间,绿意盎然,郁郁葱葱。
璀璨夺目的阳光一起,书童收拾着书箱,“公子,今日天气大好,我们该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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