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亭似木偶一般,任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待戴上凤冠珠钗,那一颗颗珍珠闪得她眼睛发酸,烦躁得很。
江兄怎么还没来,她等到花都枯萎了,等等,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
不,江兄应该很快就到了。
然而,另一处……
“江哥哥,这个是什么?”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拿起竹简,询问道。
“是沐亭的竹简,不好!”江寒景忽然弹坐起身,他想他该有所行动了。
江寒景身形一钻,身上的绳索悉数落下,他慢慢将一方符纸扔到地上。
地上瞬间现出了两个人形,分明是刻着江寒景和小道士的模样。
小道士默默竖起大拇指,“江哥哥真厉害!”
“嘘!”
江寒景示意后连忙解开小道士身上的绳索。
随后贴着门道,“来人啊!”
两位看卫果然应声而来,结果一打开门就是躺在地上的“江寒景”和“小道士”。
“谁……谁说的话!”
两个看卫面面相觑,最后试探性地走近。
哪知还没回过神就被江寒景一把打晕在地。
“快走!”
江寒景拍拍手掌,拉起小道士就往外跑去。
铜镜前,一美而不自知的妙龄少女,一对远山眉,轻抹眉粉,眼角晕染粉色腮红。
花容上早已扑就了一层薄粉,又以棉花絮轻揉按出一抹绯红,倒添就了几分娇媚明艳之态。
嘴叼珍珠宝石的凤凰头面,各类簪花相撞,耳畔别了几朵大小不一且新鲜艳丽的海棠花,正娇艳地静悄悄地绽放。
见此,沐亭也不由讶然一惊,她自己平日随性惯了,这一打扮起来也是有几分模样的。
沐亭平日里就是风一样的女子,何为风一样的女子,那便是不修边幅,不顾形象,大大咧咧四处闯。
“夫人,请张口。”其中一名婢女带着笑容,谄媚地拿来胭脂花片,示意让她抿一口。
她不由没好气翻起眼,狠狠地抿了一口,红唇一染,红得似火。
“夫人,小力些便可。”婢女惊呼,实在没见过这么一种自残方式。
“我知道,不用多说。”意思是闭嘴。婢女便只好讪讪然闭上嘴,不再言语。
不知几时,又出现了一位,浑身黑得出神,她扭着腰肢,插着红花大步走来,“夫人,戴上喜帕。”说话间,便有一方喜帕从头顶垂下,遮住了她的眼帘。
她攥紧袖角,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什么反抗的方法来,她失望地敛下一双杏眸,暗暗愤慨,那坑人的江兄怎么还没来?
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自己被身旁的人拉扯个不停,将她推搡到一处雅阁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推进去了。
“啪”一声,给她推地上了,霎时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好歹怎么说,都是她们的主子,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吗,难怪那个山鼠妖总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原来是被这样对待惯了,因而粗俗了些。
她费力地爬起身,呲牙咧嘴地随意擦拭手中的尘灰,这凹凸不平的地面咯她咯得慌。
一把掀开喜帕,入目是一对欲演欲火的烛光,红得刺眼,到处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双喜一字。
她嘴角浅弯,眼里藏满讽刺,强抢民女也就罢了,还敢仿凡人风俗,真是可笑至极。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远远的传来几声,“娘子……娘子!”
沐亭无语,无力地想要拿起喜帕,那山鼠妖却将红木门一脚踢开,一身的新郎官喜服,头上东歪西倒的冠帽显得十分滑稽。
“娘子还没等我进屋,就自个儿先揭了红盖头,可是急着要同夫君我过这洞房花烛夜?”
那山鼠妖小眼斜视,摩挲着几根白色胡须再配合这难以入眼的油腻腻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沐亭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没等白眼翻过天际,那山鼠妖便一把扑了过来,不是吧!
沐亭赶紧一个闪身躲过了山鼠妖的咸猪手袭击,又顺便揉揉腰,庆幸没有闪到腰。
“娘子躲什么躲啊,为夫都抱不着了?”一声奸笑传开来,气得木槿眼睛都瞪直了。
不过瞧着山鼠妖脚下轻浮,一步一个趔趄,扑面而来的还有或多或少的酒气,想来,应是喝的不少,但还没使他直接倒地呼呼大睡。
沐亭露出算计的笑容,抿唇浅浅地嫣然一笑。
“哟,夫君,你这酒量不行啊!”她故意阴阳怪气道。
“谁说的,我酒量好着呢!”说着,山鼠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扛出一坛酒就猛地往嘴里灌。
沐亭叉着腰,摇着一头金灿灿的凤冠珠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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