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亭从地上狼狈爬起,顺带拎起小道士,她转身回望江寒景。
江寒景揉着锁骨,脸上的表情十分酸爽。
“江兄,你还好吗?”
沐亭小心翼翼问候。
江寒景:…………
江寒景一身玄色长袍,血水濡湿白色的里衣。
沐亭这才反应过来嘴巴里因何产生厚重的铁锈味,她连忙呸了几下。
嗯,她的牙齿可真不是一般的伶俐啊。
抬起头来的瞬间却发现江寒景的神色越发阴森沉重了。
江寒景紧握双拳,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小……小道士,赶快跟沐姐姐我去给你江哥哥买点金疮药……快……”
沐亭只觉不妙,快刀斩乱麻地提起小道士。
要不是方才的外伤药都被眼前这个做尽好事的用了,她才不用花掉白花花的银子跑这一趟。
说走就走,还不容江寒景开口,沐亭拉起小道士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跑。
“你……你们……”
起码等他说完呀,他轻轻掀开一角布料。
一排小小的牙印就这样镶嵌在他白皙细腻的锁骨之上,看起来十分妖治魅惑。
唉……
他汗颜……
也罢,就由着她们去吧。
街道上——
沐亭没好气地叉起腰,横着一对黛眉,瞪着一双水波荡漾的杏眼。
“小道士,你方才为何要绊倒我!”
“这……这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小道士垂下脑袋,两只小手的食指尖碰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沐亭原本想再嘀咕一两句,却见小道士这般模样。
“行吧,跟我去药堂买药,我顺便带你吃冰糖葫芦去。”
沐亭甩过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却发现此刻大街上压根一点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门前连几只罗雀栖息的影子都没有。
有几阵阴风飘过,掠起几片枯叶,嘎吱落地,引得二人瑟瑟发抖。
现在天还没黑,远处的夕阳才与水交辉相映,这么早就关门大吉了?
“沐姐姐,要不我们还是不要买了,回去吧,怪吓人的。”
小道士打下退堂鼓,拽着沐亭的衣角。
沐亭一脸严肃,“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好歹也是道人弟子,如此胆小,小心笑掉旁人的大牙。”
沐亭伫立在原地,威风凛凛,一动也不动。
小道士感叹于她的临危不惧的宽广胸襟,却发现她的双脚正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风一吹就倒。
小道士一脸黑线,默默看向木槿颤粟的双腿,“沐姐姐,你怕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吧。”
她面不改色,正气十足道:“小屁孩说什么大实话,既然知晓,还不快来扶我。”
望着沐亭高高昂起的头颅,小道士头上的黑线更多了。
“哟,哪里来的小道士,长得甚是白净,奴家喜欢的紧。”来人媚眼如丝,开口便是娇滴滴的吴侬软语。
身上只着几缕薄如蝉翼的轻纱,赤着一双嫩如凝脂的细腿款款向她们走来,赫然是名女子。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某位不知名的妖怪。
小道士神色一沉,脸色不悦地望向来人,“呸!哪里来的妖精。”
“小公子这般说话,奴家的心可伤得透透的了。”
女子的眼底染上装模作样的哀伤,指尖倏忽伸长,“不如与我回去可好?”
沐亭终是憋不住了,“狐狸精,休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男。”
“哟,被姑娘你猜中了,奴家正是狐狸变的。”女子扭着腰肢,有几分媚态流露,似要勾魂摄魄。
“难怪,全身上下一股子狐媚气,呸,看我不收了你这妖怪。”
小道士壮志凌云,自腰间抽出几张降妖符,片片飞出。
有几张纸黄的符纸落在狐妖身上,纸符瞬间化为乌有,消失殆尽。
“啊哈哈,公子是想给奴家挠痒吗?奴家可不怕这些。”
她指尖勾起一张烧剩一半的符纸,狭长的凤眼带着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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