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炎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不知,待会儿要插柳枝,他是不是安排去了?”
话音未落,宴厅东头出来一个小宦官,扯嗓喊了万岁,一众人急忙起身要恭迎,便见到钟离珏从厅东进入,许是因为在河间待了几日,行程又仓促,面容里带了一丝憔悴。
钟离珏不经意间往下看了一眼,竟然发觉钟离炎站在慕容瑾萱旁边,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目光里带刺,又扫看了几眼。直把钟离炎看的回了自己的位置,才把那骇人的视线收回。
钟离炎还只以为表兄在怪他乱了规矩,并未多想,还朝钟离珏顽皮地笑了笑。
入座后,钟离珏倒也一切如常,与众人寒暄起来。言语间乍一听是亲切的,实则带着客气的疏离。慕容瑾萱离他较远,只觉总盯着他看,甚是不恭,便稍稍垂首,暗中窥视。
三巡酒后,李德芳带着一队宦官进来,众人便纷纷起身,有说有笑,折柳枝,插柳条去了。
钟离珏很堂皇的举着酒盏过来,与陈大学士稍稍寒暄。两人脾性想投,言语间没了许多官腔。慕容瑾萱正恭敬听着,不敢插话。
钟离珏举盏忽地笑道:“慕容修撰为何如此拘谨,是怕朕将你逐出宴席不成?”
陈大学士当场开怀大笑了一声,回头对慕容瑾萱道:“咱们万岁甚是豁达,慕容,你不必拘礼,当与万岁爷多多接触才是。”
慕容瑾萱只觉这感觉怪异极了。多多接触……还能怎么接触?!慕容瑾萱脑中即刻浮现出那些大不敬的画面来,只感觉这颗心要跳出胸口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耳尖泛红,只颔首干笑一声:“陈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谨遵教诲。”
陈大学士又笑道:“慕容平日很是健谈,并非如此。许是近里见圣,有些惴惴。”又回头朝慕容瑾萱调侃:“慕容,御前失仪,不若你先自罚三杯?”
慕容瑾萱解脱般地笑笑:“是,理该如此。”说着赶紧离开他们,回桌席找酒去了。
身后又传来钟离珏的声音:“爱卿似是有些怕朕,朕与她先聊上几句,先生自便就好。”
陈大学士呵呵笑了笑,又点点头道:“慕容实为可塑之材,想来能与万岁聊至一处。”李德芳极有眼色的过来,引着陈大学士去折柳枝了。陈大学士笑着随口推脱两句,便跟着李德芳出了宴厅。
慕容瑾萱脊骨霎时崩了起来,慌张的四下看看,才发觉厅中只有稀稀落落几个官员,都离自己尚远。待她刚摸到酒壶手柄,手背便被一片温热覆住,惊得她差点把酒壶丢了。
“万岁……此乃宴厅,还请……”慕容瑾萱眼睛不住的在厅中四下扫看,生怕谁往这边看过来。
钟离珏很坦荡地从她手里接过酒壶,替她斟了酒,慢声道:“爱卿不必紧张,陈大学士方才言之有理,你与朕,该多多接触。”
慕容瑾萱心想到:多多接触?!这接触的……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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