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人来到了沈怀房顶上，熟悉的油灯熟悉的寂静熟悉的作息。沈怀犹如一台精密的仪器，年岁已高却勤奋刻苦不输少年。柳青从房顶的缝隙中看到了沈怀在奏章上写下的一笔好字，不由得连连赞叹。唐逸轩腹诽道：你是该赞叹，瞧瞧你那一手爬爬字，还柳余居士的弟子，说出去都嫌丢人。

“我们可以早点回去，能用轻功，方便。”看柳青今天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唐逸轩提醒道。

“好。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想杀了他？”柳青问。

唐逸轩：“我看你都不想杀他。”

柳青：“嗯，他是个好官，这是万民之幸。”

唐逸轩：“有时候，太过仁慈不是一件好事。”

柳青：“嗯……假如他当真是害死我师父的凶手，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二人丑时回了客栈，一觉醒来又是第二日正午。

唐逸轩醒来后去柳青房中寻他，正巧看见柳青正摆弄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

“这是什么？”唐逸轩精通暗杀之术，在琴棋书画诗酒茶等风雅之事上从未消耗半刻时辰。

“雪凤冰王笛。”柳青递上前去。

“好冰。”唐逸轩碰了一下说。

柳青：“嗯，这支笛子很是奇异，假如注入内力来吹奏的话，就会在吹奏者周身下一场小雪。”

唐逸轩：“的确神奇。”

柳青：“这支笛子是文昌送给我的，我们万花谷四季如春从没下过雪，我也因此从未见过雪，直到文昌托小白赠我这支笛子，我方才明了雪是何种模样。”

文昌与柳青的情谊使唐逸轩微微动容，好像有点理解当年陆观星还在自己身边时莫梵的感觉了。

说起来，自从陆观星身死之后唐逸轩脱离旧部自己独来独往，同莫梵已经有数载未见，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来，我教你吹奏。”柳青把雪凤冰王笛塞到唐逸轩手中，端起胳膊教授唐逸轩。

然而不久之后……

“你怎么这么笨！”柳青急得跳脚，“阁下吹奏的技术简直与王遗风首领不相上下。”

唐逸轩：“王遗风首领？想不到我还能比肩如此人物，当真是唐某之幸。”

“我指的是指尖翻飞，宫商角徵音韵之间要人命的功夫……”

唐逸轩总算听出来这是柳青在嘲讽自己，无奈地笑了笑：“你要是给我讲毒物机关之术我还能分析一二，诗画乐理这等这风雅之事实在是与某无缘……”

不服输的柳青继续给自己找罪受，直到暮色四合才放过了唐逸轩，也放过了自己的耳朵。

柳青：“你吹的……真是让我魔音绕耳三日而不绝……”

唐逸轩：“我觉得还不错啊？”

柳青：“我明白了，你指法很好，气息也很好，就是乐感不好，这吹的什么玩意儿啊，还不错……。”

“我们该去蹲沈怀了。”唐逸轩提醒道。

“也对，差点忘了正事。”柳青带上了第一日买来的冰裂纹青瓷瓶，“到时候你在外面等我。”

唐逸轩：“好，你安心进去。”

群星既隐，夜幕下的长安城也归于沉寂，街道偶有灯火，把飞跃在重檐叠瓦的唐逸轩、柳青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沈怀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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