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世

惨叫声伴随着鞭子抽破皮肉的声音充斥在牢房里不绝于耳。

“你是受何人指使？”沈景沉着脸厉声问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

“小人不知啊！！！”

沈景闻言，又加了三分力，谢安看得颦起了眉，还好当日没落在他手里。

“是谁？”沈景重重一鞭抽了下去，再次问道。

“是……是皇上！！！”

沈景闻言，气得笑出了声，皇上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揉揉酸胀的手腕，把鞭子扔到地上，鞭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倒刺，上面挂着星星点点的血肉，每一次挥鞭都会从刘璧身上刮下来一块皮，这也让沈景累得不想说话。

“崔叔你来吧，我歇会儿。”

沈景坐回太子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和太子相视苦笑，其实二人都很清楚刘璧背后的人是谁，只是要让皇上知道。

“烦请谢公子替他在包扎一下。”沈景嬉皮笑脸地对谢安说。

谢安错愕了一阵，才吞吞吐吐道：“沈小将军，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再打下去，他活不过明天。”

“可是总要打到他说啊，你辛苦一下，来日我在红袖招给你包场。”沈景回答。

“这不是辛苦的问题，问题是真得不能打了啊！”谢安叹了口气，垂着眸说：“让在下审吧。”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啊——！！！”

凄厉的声音从刘璧混着血的喉咙喊出，这简直不是常人能发出的嘶吼声，太子被惊了一下，握住杯子的手竟有几分颤抖，沈景也觉得耳膜刺得生疼。

崔尚书掏出帕子替谢安擦了擦脑门的汗，眼睁睁地看着谢安将第二根银针扎入刘璧曲垣穴内，轻轻研磨针身，刘璧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地牢已成了人间炼狱，谢安就是那施刑的恶鬼，沈景默默捂住了耳朵。

谢安面色如常，扎下第三根针，针入皮肤不过一厘——

“是皇子！！！我说，我什么都说！”刘璧呕出一大口血水，顺着他的脸淌了一地，谢安慢条斯理地抽出三根针，示意崔尚书赶紧问。

“皇上下令，让皇子在民间招募能工巧匠发配至北境，皇子才想了这个办法……小人、小人也是被逼的……”

太子这才松开手，果然如他所料。

“崔尚书，到时候你知道怎么说吧！”赵谦温润的声音响起。

“臣知道，扳倒皇子就看这次了！”崔尚书愤愤地回答，不禁想到了自己远在边疆的儿子，哎，不过因为和皇子的几句口角，就被发往边疆“历练”，也多亏了沈家，崔家的独苗才得以留存。

“万万不可，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凡事不可做太绝，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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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呼吸地面上的新鲜空气，三人都宛如隔世，太子出了大理寺就回宫了，沈景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也没做挽留，和谢安并行在太阳下。

“谢公子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沈小将军谬赞。”谢安谦顺地回答。

“一共几针？”沈景盯着谢安问道，不知为何，现在的谢安让他有几分陌生。

“三十六针。”

“第三十六针施完，会怎样？”

“即刻暴毙。”谢安避过沈景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答道。

“那你今日还敢拿刘璧下手……”

“前三十五针，只会让人生不如死罢了，并无性命之忧。”谢安回答，三年前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脑海，谢安竟忍不住地颤抖。

“何人所创？”沈景刨根问底，能创出这套针法的人，岂是一个心狠手辣就能描述的？

“谢济世。”谢安颤抖地回答，脑子也混乱起来。何人所创？谢济世，何人为其所伤？他娘，他祖父母，他谢府上下四十人，最后一人，就是谢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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